穆如清心知藥相師是要保護自己女兒,她得替藥相師完成心愿。一把拉起不愿離去的颯清,穆如清照他說的頭也不回往澄江一道跑,“藥藥,你保重啊。”
即便知道他是殺父仇人,她也愿意稱呼他一聲藥藥。
颯清一步三回頭,藥相師修長清冷的身影離她的視線中漸漸縮小成圓點。
塤聲越來越重,在腦海里不斷回蕩沖擊著意識。
眾人不是不想跑,而是受塤聲影響,已經無力抬起雙腿移動半寸。
血最先從藍家弟子們指縫中逸出,然后是口、鼻、眼。
七竅流血失了性命,藍家弟子一個個如蘿卜倒地。
很快,穆門門主跟著倒地,眼珠微轉,永久地停在穆如清離去的方向。幸好如清先走了。
塤聲漸近,一個單手背在身后、身著白絨嵌金錦衣長袍、頭戴烏金冠的男子緩步而來,悠閑得很,宛如在逛自家后花園。藍家弟子們早已死去的身軀像是臣服于他。
他雙足所踏之地,萬物皆伏,盡是歸屬之臣。
眉目如畫,鼻尖上有一顆痣。唇很薄,像含了刀片。嘴巴一開一合間,割出血般艷麗的色彩涂抹嘴唇,“藥相師,上次論文齋一別已有數年,我們好久不見。”
藍鶴心道,是藥相師的仇人嗎那我趁此機會盡快跑。
腳后移一步,踩在枯樹枝上面嘎吱響了一下。
手心冒起冷汗。極度驚恐中,這點兒細小的動靜足夠讓藍鶴倏地盯緊悅叛道,生怕驚動了對方。
悅叛道皺了皺眉頭,琉璃般的冷灰色眼珠子偏過來看看得藍鶴頭皮發麻,“好吵啊,你那令人厭惡的小動作吵到我和藥相師敘舊了。”
悅叛道正走著,輪廓突然一花,在藍鶴視線中失去了蹤影。
藍鶴氣才喘了一半,在自己意識到以前,悅叛道衣領上的白絨毛已經趴在臉頰間輕輕拂動著。
藍鶴瞳孔驟然緊縮,嘴角哇地吐一大口血。他的腹部被一只手貫穿,內丹像珍珠一眼樣出體外,在地上跳動了兩下便躺倒不動。
“嗯”悅叛道似感應到什么東西,抽回手臂,手掌上放著一顆裹了紅紋黃符的圓鼓鼓的東西,“頭顱歸我了。”
“放下,那顆頭顱你不能拿走。”藥相師一眼認出那是覓丹華,握起劍直取悅叛道心臟。離悅叛道五步時,蝶影瞬間幻化出五個藥相師一齊現出殺招,“蝶影重重。”
“不給你,那是我的戰利品。”悅叛道皺眉聞了聞右手,外衣上的血跡腥臭味兒很重,他脫掉外衣扔了。蹲下來,手在藍鶴臉上蹭來蹭去,把他當抹布用。
又長又尖的指甲劃出光影,藥相師的幾個分身像紙張一樣被撕成幾片。
蝶影散去,悅叛道掐著藥相師的脖子把他高高舉起,纖細手掌比捏了朵小花還輕松,藥相師卻額間青筋暴起,“一招竟能輕取你藥相師性命。藥相師,你在論文齋時的意氣風發去哪兒了。”
看了看遍地尸體,又道,“現成的工具擺著,怎么不用蝶作秀聽說你曾發誓不再用蝶作秀,是真的嗎果真話不能亂說,背誓會死人的。”
悅叛道不太在意這個,“罷了,在論文齋同修時你也打不過我。”
天邊新的防御陣法已經完全替代無花無定,悅叛道收回目光,“蘇錦繡上報說這是晴涼不垢的手筆,我還不信,過來一看竟是真的。藥相師,告訴我這是誰弄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