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偉岸,留著刺頭,劍眉星目,嘴角曾被箭一類的東西貫穿、留下兩個洞疤。透過洞疤,能看到森白的牙齒。
俊朗的臉因此多了幾分戾氣。
肩后背著一刀一劍。
另一個坐了張輪椅,雞皮鶴發,花白頭發雜草一樣頂在腦門上。腿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無論怎么看都有誰家沒幾天活頭老頭子的既視感。眼皮子耷攏下來蓋住精光銳利的眼眸。
金元瑤不認識他們,慕桃可熟得很。
冷汗爬上額頭,聲音帶了絲不易察覺的顫意。
十分想故作輕松,但是無論怎么努力扯起嘴角,都失敗了,“南方主位遮行云,北方主位星涌,什么風把二位大佛刮來盡歡場。”
蘇錦繡“啪”地一聲合上紅傘,“這兩位可都是輕易不出山的主兒。我可是搬出宗主的名頭,才把這二位請到盡歡場。”
笑意盈盈給另外兩個主位行了禮,蘇錦繡說,“東方主位利欲熏心,大肆收割統轄區域內無辜居民聽力。被查到后,還推出分魂當替死鬼。這是白衣借命的丑聞,要是傳出去,我們臉皮都可以剝下來給人啐。還請兩位主持公道,廢了慕桃。”
南方主位遮行云與蘇錦繡有過一面之緣,深知此人心機深沉。對蘇錦繡想全吞盡歡場一事也有所耳聞。慕桃注定會輸,但沒想到輸得這么快。
不過,兩人那點兒破事私底下解決不好嗎,非得拉到明面上浪費自己時間。
南方主位遮行云漫不經心道,“既證據確鑿,允了。”
金元瑤眼睛就沒離過洞疤,他說話的時候為什么不漏風
北方主位星涌聲調慢悠悠,邊說邊攏緊毯子,十分還原老大爺曬太陽腔調,“四方主位乃宗主親自任命,此后各行其是互不相干。宗主近在咫尺,就交給宗主處理吧。雖然表決后我們有先斬后奏的權利,但不好越過宗主處置。”
語罷轉頭問了一下遮行云,“南方主位,你說呢”
遮行云沒說話。
星涌一句話,把事兒又推回原點。
慕桃是悅叛道親自任命的東方主位。悅叛道掌控欲強,且護短,即便他的人犯了錯,也輪不到別人動手。
事兒捅到悅叛道面前,一時半會兒就沒什么下文了。沒下文,這事兒很可能就這么不聲不響地過去了。
星涌眼里皮子底下的銳利雙眸閃過一絲笑意。年紀大了,耳朵里就喜歡聽些小輩唧唧喳喳的爭執吵鬧聲。不然,太安靜了,老人家會覺得不習慣。
蘇錦繡的算盤注定落空。
一直凝神屏氣,聽到這兒,慕桃總算從劫后余生,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兒。
聲音甜蜜蜜道,“星涌說得是,四方主位永遠聽命于宗主,獎是恩,罰更是恩。”
得意地瞪了一眼蘇錦繡。
一圈聽下來,金元瑤大致對東南西北四主位有了簡單印象。
慕桃媚,蘇錦繡心機重,星涌是個老油條。遮行云看著最深不可測,蘇錦繡忌憚他,洶涌也盡量不與他交惡,他說允了時,慕桃咬緊下唇,顯然也顧及他。
他們說他們的事兒,金元瑤本來不想說話,但是蘇錦繡紅傘頂端那顆玻璃球沙漏肉眼可見地沙子要漏光了啊
沉重的氣氛中,金元瑤插進來一句話,弱弱道,“你們說事兒,那我也可以離開了嗎”
蘇錦繡失敗了,但臉上依舊掛著笑,那是一種自信,自信事態能朝著他所要的方向走。
慕桃想到什么,面色一沉。
金元瑤突然覺得肩膀一沉,蘇錦繡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