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涌扶在輪椅上的五指倏地收緊,眼皮子掀開,銳利眸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摟著妹妹查看傷勢的金元鋒。
喘息濃重了很多。熟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星涌發怒的征召。
也是,畢竟對面那個是殺了自己獨子星公子的兇手。
蘇錦繡笑了笑,抬起的下巴點了點遠處的金元鋒,朗聲道,“死罪可逃、姓名可改、容貌可換,但功法招式騙不了人。流金劍宗金遠西義子金元鋒,就是當年的罪人風車。”
老狐貍星涌,那可是殺子之人,我不信你坐得住。
星涌拍輪椅而起,整個人飛了出去。
金元瑤捂著脖子眼睜睜看著東西南北四個主位飛身過來,一直抻著金元鋒衣袖,讓他小心。
然而金元鋒對身后來人位恍若未聞,只盯著咒術。
咒術不是他擅長的領域,若是執術師青楓落在就好了,很快就能讓瑤不再痛苦。
不,還有一個方法,下術人
星涌恨不得生啃下金元鋒的肉,遮行云神色莫測,慕桃貪婪地看著金元鋒。金元鋒眼中卻只容得下一個蘇錦繡。
他站起來,是命令,更是威脅,“解開”
“風車,束手就擒。否則,我不介意送你心愛的妹妹一程。”蘇錦繡清楚自己不是金元鋒對手,但更明白金元瑤對金元鋒有多重要。
紅傘頂上的玻璃珠子沙漏飛速流走,時間所剩無幾,蘇錦繡移回目光,“風車,你其實沒得選。相信我,你妹妹才能活。”
風車就是金元鋒這個事實金元瑤還沒消化,突然又來一個致命選擇題。金元瑤太了解流金劍宗的門人了,再選無數次,他們只會選少宗主。
攥緊金元鋒的衣袖,不斷地搖頭。風車落入四方主位手中,哪里有命在。
金元鋒看了眼沙漏,大手在她頭頂摩挲,然后笑了一下。這一笑啊,如春雪消融。
革新插地,束手就擒。示意蘇錦繡解術。
蘇錦繡搖了搖頭,“風車實力強橫,萬一我給你妹妹解了術,你掙脫束縛逃跑,屆時我該如何自處。”
“那你想怎樣”
“自廢功法,散去一身修為。”
“行。”金元鋒毫不遲疑,后退兩步,雙手凝起罡氣攻向自身。然而動作被不知何時閃身而至的遮行云阻擋。
遮行云身如流云無聲無息,胳膊肘擋開金元鋒雙手,然后手掌扣住雙肩、膝蓋,一折,只聽“咔嚓”一聲響,靈氣跟滾水壺中的水蒸氣一樣不斷從身上溢出。
指尖閃著青色印法,死死地鎖住金元鋒內丹。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讓別人廢了你。我這么單純,可經不起騙。”蘇錦繡對遮行云行了個禮,“多謝遮行云出手擒下風車,蘇錦繡絕對信得過您。”
遮行云沒搭理蘇錦繡,只轉身與渾身戾氣的星涌對峙。
星涌瞇了瞇眼睛,“我要將他就地正法,為我兒報仇。怎么,遮行云有別的意見。”
“風車乃我師門叛徒,遮行云有責任親自清理門戶。要復仇,也得先等遮行云這里了事。風車就先帶走了。若有事兒,星涌來南方主位府邸尋我便是。告辭。”
遮行云這一句,是通知,不是商量。
“風車”慕桃哭喊著撲到金元鋒身邊。
金元鋒直勾勾地盯著蘇錦繡,蒼白著唇,聲音雖小、但十分堅定,“解咒”
蘇錦繡單手結印,依約解了咒,蹲下、身子端詳金元瑤,“若不是時間不對,我真想接你到我府邸住幾天,看看你究竟哪里有魅力,迷得慕桃、齊祖和風車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