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攥住,然后點點拉開四指。
偏低的溫度順著指尖傳至心尖處。
那處像有螞蟻在細細密密小口啃食,又酥又癢。抓把就能止癢,但愣是不知從何處下手。
可能螞蟻啃到了滅鼠靈,扯著脖子“嘶”了聲,就口吐白沫重傷不治。
因為絕傲雪垂著眸子快速在她掌心寫字,眼皮子都沒掀下。
你連女人都不放過嗎。
金元瑤神色復雜,她好像知道了大秘密。這秘密竟然連原著作者都瞞住了。
絕傲雪竟然是個女人
嘶,心口好痛,她那還沒來得及大快朵頤的螞蟻先被突如其來的滅鼠靈弄死了。
“做不了情人也能是好姐妹,走,去尋心書卷軸。”金元瑤捂著胸口矯揉造作走在前頭,渾然不知絕傲雪渾身滯。
而后咬牙切齒道,你休想。
降福殿位于東方,正對太陽升起的地方。意喻天中最接近黑暗的時刻,往往是離光明最近的步。
兩人到降福殿時已經是晚上。
降福殿正中央立著尊八丈高、褪色掉漆的神官法相。神官怒目而視,左手執簿子,右手拿三柱清香。
面前擺著厚重且破舊的蒲團。
原以為降福殿香火供奉徹夜長明,信徒居民往來絡繹不絕,沒想到看到的是個坍塌半、灰有指厚、雜草比人還高的荒殿。
雜草中長著幾根集生草。這類草治療玄離凈火十分有效,但比較難得。因為它只生在百年無人之地,逢人氣兒就不愿再長。
金元瑤心涼了半。
哦豁,是個荒到不能再荒的地兒。這真的能求到心書卷軸嗎
要不是店家態度真誠言辭懇切,她幾乎要以為店家在耍人玩兒。
絕傲雪個子冒上去了好多,懸掛在頂上鐵絲線上的經文黃幡頻繁掃過絕傲雪頭頂。他躲了幾個,最里面那個眼看要貼上腦門,伸手拂,經文黃幡年久腐朽、脆皮樣掉了下來。
這條是己未年掛的黃幡,距現在少說也有百年絕傲雪指尖戳了戳金元瑤,在她掌心上寫字,掐指算,這殿荒廢了百二十年了。
他力道頗輕,像撓癢癢樣。金元瑤感覺脊椎骨發酥。
“啊你又知道了”金元瑤張口就吸進腔灰塵,邊咳邊擺手道。對著降福殿左瞧右看,也沒瞅出哪里寫了百二十年。
絕傲雪嘆了口氣兒,手下不停繼續寫,經文黃幡是對神明的乞求,通常掛在離神最近的地方。人會搶著往最貼近神明的地方掛,所以黃幡的日期會很新。這條離神像最近,它是最后個參神的信徒所掛,相信從它之后,降神殿逐漸落寞。
“我不這么認為。”金元瑤說,“你忘了酒叔么酒叔啞,明月弟弟來降福殿求心書卷軸。明月姑娘是大姐的閨中密友,大姐才多大。至少二十年前,降福殿還在使用。”
但降福殿的經文黃幡也不是假的。
金元瑤頓了下,道,“絕傲雪,你說,什么樣的人會來拜破敗的神像”
要么是走投無路求救無門、破罐子破摔的人,要么就是對神像的效果十分信任的人。
金元瑤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撩起衣擺,雙膝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神明在上,信徒金元瑤今日來拜,求紙心書卷軸,讓好友絕傲雪無口也能言。若神明顯靈,信徒必定為神明重塑金身,香火不斷。”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