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叛道頓了一下,字里行間有幾分邀功的意味,“若沒我,你以為風車能如此干脆利落脫罪。想我家孩子了,過來看看她。”
“多謝你幫師兄。大恩大德,流金劍宗銘感于心。日后若有用得上流金劍宗的地方,我們一定義不容辭。”一句話把血脈至親歪到宗門友好往來上。
金元瑤行了一個非常恭敬的禮,特別真誠,還拉著金元鋒一起拜。
金元鋒跟著點頭。
悅叛道笑意微斂,沉默了一會兒,“不謝。”
“金元鋒倒是要謝謝代宗主當年不殺之恩。但代宗主用我牽制云朵、迫他違心進行拔舌之事,總有一天金元鋒會討要回來。代宗主日后夢中安睡,可別忘了提防。”金元鋒說。
悅叛道眼皮子微掀,涼涼道,“嗯,我建議你辰時左右來,那個時候府邸守衛輪崗、機會大些。一個人未免孤獨,拉上東西北作伴吧。你們關系匪淺吶,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代宗主不介意”
“我不介意一次性處理你們。”
兩人繼續針鋒相對。
金元瑤“嗯”
這是個什么情況
眼珠子跟鐘擺一樣在兩人身上游離,逐漸聽明白了。
當年,風車尸體暴曬三天三夜后,云朵取下他、抱著他,十分茫然。
就像黃昏時分在森林岔口處迷了路,天色漸暗,卻不知道往哪兒走。
“想讓他活嗎”
悅叛道光潔如新的靴子在滿坑尸體上慢慢踱步,夜風在他雪白毛絨大衣上吹出波浪紋路。指甲蓋大小的內丹在他掌心把玩,拋起又落下。
風車的內丹。
憑借內丹,不難聯想到來人身份。
“想。代宗主,只要你救他,我什么都能做。”云朵額頭叩地、跪在來人身前。心想,代宗主可真是白到發光。
悅叛道指尖一彈,內丹完完整整落入風車體內、融合進。
尸體輪廓虛化,又轉為正常。云朵掌下那片皮膚逐漸有了心跳。
還沒來得及欣喜,悅叛道五指一收,風車尸體進了他懷中。
“代宗主”云朵不明所以。
“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時間成為新一任南方主位,為我收割舌頭。你聽話,我自然不會為難風車。”悅叛道身形虛化,像按了倒退鍵,一點點離開直至沒了蹤跡。
云朵無比憎恨割舌之事,酒叔便是因此痛苦多年。手腕上那三個還在燃燒的肉洞是他厭惡的證明。如今,不得不干這臟事。
云朵比悅叛道想象中更出色,僅用三天,便成為新一任南方主位。
原來幾人之間還有這恩恩怨怨,金元瑤恍然大悟。
“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宗主。”金元瑤毫不猶豫轉身,腦門貼在金元鋒背后,推著他進客棧。
妹妹閃避悅叛道的心思只差拿筆寫在臉上,金元鋒順水推舟道,“瑤,你是流金劍宗少宗主,失你,金元鋒的人生將沒有意義。悅叛道與我有仇,你莫要接近他。”
師兄好貼心
金元瑤心中一暖,蹦蹦跳跳道,“我會聽話的,師兄。師兄你在白衣借命,怎么又成為月明驚西弟子還被爹帶回流金劍宗”
“這太長了,有時間我告訴你。”
兩人逐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