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白羊脂玉續,沒有藥對我的臉有用。”陳嬌容覆上金元瑤的手,輕輕拉下來。取下胸前布巾輕輕為她凈手。
林銳煬心思流轉間有了一個猜測,這個猜測讓他臉色發白。抖著唇求證,“嬌容,你的臉皮曾被剝掉嗎是白云眾做的嗎你實話實說,不得有半分欺瞞。”
“講話那么大聲做什么,你吵到我了。”
這就是默認了。
當日宮求刑、陳嬌容二人落到白云眾手里,宮求刑扣上七咒刑鉤認賊為主,陳嬌容則剝了臉皮扔到簽蚊樓自生自滅。
陳嬌容不斷捏成別人的臉,就是為了掩蓋自己沒臉這個事實。他的臉皮曾被人剝掉過,不得不換臉維持功體。他在簽蚊樓暗無天日待了兩年,再出來時半身與紅色簽蚊相通。
林銳煬眼眶發酸,又是因他失約之過,“你的臉,要怎么才能治。”
“剝下活人臉皮,十天一換。但心存良善的你做得來這事兒嗎。”陳嬌容笑得涼薄,有幾分嘲諷。
“我的臉給你。”林銳煬話落劍起,毫不猶豫對準自己臉皮劃了進去。
突然長劍被一只手擋住,盡頭是陳嬌容。
陳嬌容推開劍,任憑金元瑤給手上藥,直視林銳煬,“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么。要我以后都頂著你的臉過活,我寧愿糊著臉。”反正有人不怕他。
金元瑤嘖了兩聲。能不能好好說話明明不想連累林銳煬,為什么出口就是埋怨。
“嬌容,你曾為欺霜捏過臉。我方才問了君憐我,欺霜的臉就一直沒有變。”金元瑤說。
“那是因為捏臉時融了一小截晴涼不垢的武骨。”撫上自己的臉,陳嬌容說,“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恐怕只有武骨才能治療我的臉。”
“你怎么不用蔣玄真的武骨你拿了它好久。”被林銳煬一瞪,金元瑤乖乖改口,“呃師父的武骨。”
這回換陳嬌容瞪她,“你的意思是讓我拿走對我恩重如山的師父的武骨免談,這種欺師滅祖的事兒我做不出來。”
又揚起下巴對著林銳煬。對,就是對他說的。
林銳煬其實無所謂啦,人死如燈滅,失去的已經失去,當然要物盡其用、造福后世才好。如果師父在,他一定也這么認為。
金元鋒雙臂環胸,不置一詞。
林銳煬得寸進尺,拍桌而起,兩眼亮晶晶,“這么說來,金元鋒揪出一截武骨也可以嗎”
金元鋒祭出武骨,長劍橫在上頭,詢問道,“要多長我現割。”
“快住手,別折騰師父的武骨了。”陳嬌容差點兒被氣死,躺倒的身體挺挺立起來。
怎么突然有點兒感動。陳嬌容見金元鋒舉劍在鋸了,忙雙手去接骨頭渣,“只有心甘情愿獻出的武骨才是能用來捏臉的純潔無暇的武骨,師父自殺、武骨怨氣纏繞,根本用不了。快住手啊你”
林銳煬遺憾極了。
金元鋒邊擰著眉邊把武骨懟回去,“你不早說,我好疼呀。”
陳嬌容躺下,一臉你活該,“我說住手你也沒聽啊,你只聽林囍無涯的話。再說天下哪兒有蠢人乖乖奉上武骨,你們別白費心機了。”
金元瑤突然插話,“就這么簡單”
然后,她口念咒術,二指并攏,從脊椎處牽引出自己的武骨。以指為劍,劃下雞蛋大小的武骨。
“嘶”金元瑤臉色發白,細白牙齒深深陷進唇瓣里。
雖然是,但疼痛不減半分。娘的,疼死人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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