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打我呀”陳嬌容不甘示弱。
夠了,這什么辣眼睛帶球跑情景劇。令人想自戳雙目。
金元瑤問金元鋒,“哥哥,有哪里不適嗎”
金元鋒搖搖頭,笑道,“欲望與生俱來,拿不掉除不盡。只是放大而已,對我并無影響。不如說,還有些新奇。”
奴隸出身的風車、間諜身份的第十九號,規矩與束縛貫穿金元鋒前半生。當義子時倒是舒適,奈何前面有行事無狀到巔峰的義父以及宛如野馬隨時要脫韁的流金三師,他反而擔負起教導之責。
無論是下黑手還是給人傷口上撒胡椒粉,都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舒適。這種感覺令人欲罷不能,手癢了,還想再干幾次。
金元瑤知道,這種舒適,學名叫爽。
算了,哥哥自己都不在意。何必糾結呢。
金元瑤說,“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林銳煬瞪了一眼陳嬌容,以后再跟你算賬。問金元瑤,“你去干什么還嫌不夠給我添亂的。”
“我人緣好啊,拉人入伙我是專業的。宮求刑很不喜歡你,你會被穿成肉串。你一露面,搞不好能把隊友直接逼成對手。”金元瑤說,“而且一步停云所有地方都長一個樣,師兄你真的沒關系嗎”
嘶
“咻”地一聲,林銳煬感到膝蓋中了兩箭。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他確實有點兒不認路。營救金元瑤,他是第一個出門的,但迷路迷到直奔對手本營。幸好金元鋒比較靠譜點兒,去了無聲殿。
“我有嬌容在,路,永遠不是問題”林銳煬挺止了腰桿,自信昂揚。大力拍著陳嬌容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全然不顧方才還放狠話,“嬌容,人形自走地圖。甚至五行八卦都難不倒他。”
絕傲雪說,“巧了。一步停云的布局拋棄了五行八卦,亂序而生、從序而走。每時每刻都是錯綜復雜、全新的布局。上次能出去,是沾了羅橋的光。這回他們必定提防。”
金元鋒收回留在一步停云的神識,搖了搖頭,“絕傲雪說得對,我的神識宛如泥牛入海,有去無回。須得另想法子。”
“哥哥,你改主意了”金元瑤詫異。金元鋒一直不愿意離她離危險太近。
“無聲殿那些陶俑我有點兒在意,有必要查探一番。若有問題,得趁早毀了。”金元鋒指節敲擊桌面,一下又一下。思索著要如何過去。
眾人沉思之際,陳嬌容收拾好行李綁在身上,“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走”
林銳煬按下陳嬌容肩膀,不讓他繼續丟人現眼。無奈道,“你有點兒自知之明好不好,你知道路要怎么走嗎。”
“當然。”陳嬌容點點頭。睫毛微抬,原本清澈瞳孔幻化成無數菱形復眼,與滯留在一步停云的簽蚊重疊。
一人與千萬簽蚊異口同聲,“因為我,不是一個人。”
一步停云皆在監視之下。
即便簽蚊出自蔣玄真之手,但論操縱簽蚊,天下誰都不是陳嬌容的對手。那是連蔣玄真都自愧弗如的舉世無雙的天賦。曾笑稱,簽蚊由我處誕生,而阿容則是天生的簽蚊之主。
眾人去營救金元瑤時,陳嬌容立在高出放出無數細小簽蚊,無孔不入侵入一步停云。它們所看見的東西,便是陳嬌容目之所及。
“窩草。”除了重復這兩個字,金元瑤嘴里再也蹦不出別的詞。
凝神屏息,腿一軟直接坐在椅子上。再看眾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模樣。
“有什么問題”陳嬌容視線越過眾人直視金元瑤。
那種異類的眼神令人膽寒。似乎再多看一眼,就會溺斃其中、求生無路。
“沒。就是覺得,做你的弟子一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