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了個線網抓的。”金元瑤挺起胸膛,頗為自豪。
“這種數量,怕是把窩都桶翻了。”絕傲雪嘖嘆兩聲,豢、養它的人怕是心都要滴血了,“這靈禽名喚飛羽,身形輕巧、擅避敏銳。繪海棠曾有五只,訓練我動態視力。”
她沒見過誒。“那么有用,為什么不在宗里多養幾只又不是養不起。”
“確實養不起。飛羽稀少,只有四大宗有資格養。常用于盯梢。”
“那這些很有可能是羅橋派過來的。”金元瑤十分歡喜。飛羽還沒盯梢,就先被線網攔了,變成烤鴿子。
若是昏迷的陳嬌容知道,一定會非常欣慰。
金元瑤直直地略過金元鋒,給林銳煬送去。金元鋒揪著衣擺給拉回來,面對面,“當我不存在”
“哪兒敢啊。哥哥一直餐風飲露,我走快些,不是怕這東西污了你的眼睛么。”金元鋒修煉極為嚴謹,這也不吃那也不碰。最常做的動作就是閉眼。眼不見心不亂。
誰知道這回轉性子了。
金元鋒鼻尖動了動,舌尖添過細白牙齒,“給我一個。”
“嗯”
“不行”
“您看上幾個拿幾個。”金元瑤雙手奉上,由衷地,“可還合胃口”
金元鋒端詳好久,先是伸出舌尖沾了一下,一觸即分。砸了兩下感覺滋味兒不錯,才張開細細的牙齒小口咬了起來。
金元瑤滿意了,她這烤鴿子無敵了。連金云峰這尊活菩薩都垂涎三尺。叫來不遠處的林銳煬。
林銳煬走過來,但他的表情怎么說呢。
先是聞到肉味兒、雙眼一亮,步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快。然后愣了一下,翹起的唇角慢慢拉平,跟電影慢放似的。雙眼瞳孔逐漸收緊、死死地盯著烤鴿子,雙腿有點兒發軟。
“你、膽子不小啊。”聲音跟咽了一口棉花似的,指著烤鴿子道,“那群飛羽是求刑親手所培,意在監控一步停云。你竟然全烤了。求刑絕對會扒了你的皮。”
金元瑤心肝狠狠地顫了一下,鴿子串、哦不、飛羽串“噗通”一聲直直插地上。跑過去抱著他的大腿求援,“師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我都怕求刑扒了我的皮。”林銳煬尾音幾不可查地有幾分打顫。同門多年,宮求刑的手段他比誰都清楚,“咱們都自求多福”
話音未落,便見宮求刑面色凝重,握著白羊脂玉續疾步而行,“我布在一步停云的耳目全數失去聯系。值得注意的是,聯系消失前,并沒發生什么異常情況。未免一步停云來襲,眾人各自警惕。”
金元瑤恨不得把頭縮進衣領里。
一陣肉香味兒飄到宮求刑鼻翼,轉了頭,一束肉香四溢的飛羽串兒強勢撕進眼眶。
“哐當”一聲,白羊脂玉續碎了一地。
一陣靜默。
宮求刑最先打破沉默,“羅橋一次最多能抓到九只飛羽,你那架子上少說也有二十來只。人才啊。”
嗯她有沒有聽錯這算是夸贊那她要作出回應嗎
“你如何能做到”
金元瑤哪兒敢有半分隱瞞,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全說了。包括如何定眼、怎么布陣、走什么形式疊加。
宮求刑神色逐漸認真起來,好長一會兒沒有說話。末了,道,“妙啊。”
這種被審判的感覺如芒刺在背,仿佛屁股底下坐了個火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元瑤就走了。
連林銳煬都松了一口氣兒。
金元瑤不斷地擦額頭汗珠。并且那汗珠有逐漸增多的趨勢。
是心理作用嗎怎么感覺好熱。
所有的溫度驟變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說她會有熱的感覺,純粹是宮求刑在她身后放了一把火。
沒一個人敢去幫忙。
宮求刑側過頭,“來一下,重新部署監控與防守事宜。”
于是在場眾人都圍觀了一出金元瑤屁股冒火到處跑的樣子,一邊跑一邊嚎,“啊啊啊滅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