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死了。
臨川皇月從腰間取出塊疊得規整的方巾,點點擦拭自己。茶梗好拿,卻擦不掉滿頭茶香四溢。
擦完,又疊成四四方的樣子,揣回腰間。
小凳子空,凳子腿周圍擴散出三圈氣流波動帶起地板上的塵埃。
只聽陣紅豆串悶聲撞擊聲,原本坐那兒的臨川皇月衣擺在空中綻開成花,膝蓋彎折,腳將覓丹華踹飛十米遠。
眼珠突成豆豆眼,僵硬著從身邊驟然空了的地板上移到已然近身的臨川皇月面前。藥相師冷汗從腳底往腦袋上倒流,整個人不敢動。試圖辯解,“是覓丹華先動的手,別想往我身上賴、你湊這么近作甚,阿這,你也不是全然無錯,你要是端穩茶碗也不會被澆頭......”
藥相師越說越小聲。心中疑惑這莫名的危機感究竟從何而來?
路看著臨川皇月成長,臨川皇月是個心地純良的人,甚至純良到有些優柔寡斷。以前覓丹華和臨川君日不對盤,交手就見血,臨川皇月常被扯去拉架。并非是臨川皇月功力有多高深,而是他會直周旋在兩人之間,絮絮叨叨個個輪著說服、勸告。
兩人聽就頭昏腦脹,怕死他的念叨然后堵著耳朵逃之夭夭,唯恐避之不及。多次爭執消弭于無形。
眼下踹覓丹華那腳的力道可不輕,力透人背,閣樓都破了個洞。
紅豆串突然撞進眼中。
藥相師腹部陣痛,弓腰生生受了擊。整個人在地上退后數步才穩住身形。
抬袖拭去唇角血跡,與爬回來的覓丹華對視,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意外震驚。
面前這白衣染塵的清貴公子這些年究竟經受了多少,竟肯磨去心性換上副全然相反的。明明以前怎么說都不聽。
臨川皇月坐回小凳子,重新捧起碗熱茶慢悠悠喝。
頓,在桌上摸出兩個茶碗,提起茶壺細心燙了燙碗身,重新注入熱茶。手掌叩下桌子,茶碗滑向另端的兩人。
手指沾了茶水寫道,‘想喝給你們就是,何必爭搶。’
臨川皇月搖了搖頭,輕聲嘆氣,惋惜那碗被浪費的茶水。
閣樓下笑鬧聲越來越近,沒會兒金元瑤等人就回來了。
臨川皇月唇角越揚越高,身形閃移到門口翹首以盼,腳下不自覺踏起小碎步。
他炷□□夫之前察覺到,按捺不住就想跑出去,腳抬了半想到金元瑤嚴厲叮囑他不準出閣樓門,于是悻悻地放下。然后打鬧的覓丹華藥相師掀了茶碗,他被纏得脫不開身。
快樂,終于又看見金元瑤,四舍五入離君日又近了步。
最先推門而入的是別曉儒,進來撞開臨川皇月直撲茶桌,搶過茶碗‘噸噸噸’往肚子里灌。
“哦,回來了。”藥相師視線轉進屋內,“沒出什么紕漏吧。”
別曉儒頻頻點頭,示意他放心,“你沒去可惜了。真該看看主人意氣風發的樣子,多少人愿意為她拋頭顱灑熱血。黑沼這還不渡我提頭來見。”
給主人搖旗吶喊天,喊得嗓子及直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