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霜身居宗主之位,本就修為高深,風刀霜劍攻擊強度不可小覷,再加上身處黑沼不度和紅梅傲雪多年,每一寸土地上都纏繞著他的修為靈力陣術雙法。這場舉世震驚的風刀霜劍范圍實在太大,搞不好所有人都得賠命進去。
矮身躲避掉落在身旁的層層尸體,藥相師目光追隨金元瑤,段絕在她身邊,確認她暫時無事安下心。好多尸體,真是打瞌睡就送來枕頭,天助我也......右手二指并攏施咒,紫色的光線化成蝴蝶,但行至一半又被揮退。
欺霜十分不理解,偏頭道,“怎么停下了?大堆的尸體恰好是蝶作秀的絕佳傀儡,也是我最為忌憚的一招。為何要停?”
藥相師也有些挫敗,無奈道,“這法子太過陰損,我答應過一個人,今后不再使用蝶作秀。總不好食言。”
欺霜雙目瞠圓,像聽見什么笑話,在陰、損兩字加重讀音,“陰、損?陰損的事兒你干得還少嗎?設計屠盡五大宗門接近數千無辜修士的藥相師跟我談陰損?怎么進了一趟黑沼不度,反而讓你變得純良了?”
趕來的覓丹華恰好聽到,長劍叮當一聲落地,捂著嘴巴、眼里閃著感動的淚光。嗚嗚嗚嗚他聽見了什么,藥相師竟然聽他的話,還作出讓步。“藥藥”
“少用那稱呼叫我,惡心死人了!”藥相師脫口嫌棄道,見是覓丹華,又問,“皇月的事情解決了?”
“有什么啊,遙星不也是這么叫你的。別不承認,你們兩個看星星時我偷聽到了。”提到臨川皇月,覓丹華沒好氣兒瞪著雙掌合起宛如惡鬼菩薩的欺霜,“本來手到擒來的,結果突然之間風停滯,他棄戰而逃了,我一直追才跟到這里。我想是被他叫走了。”
“你又不是遙星。”藥相師不欲在這羞人的稱呼上多做停留,與覓丹華交換了眼神,二人同時出劍攻向欺霜。
欺霜唇角勾起,身后臨川皇月突然旋身顯現,掌中之劍以一敵二、武器交接擦出明亮熾熱的火花。
臨川皇月劍勢詭異多變、藥相師蝶劍快疾閃現、覓丹華出招大開大合。三人相互克制,一時間誰都占不了上風。
覓丹華罵道,“他腦子都被洗了,怎么還記得我們的劍招!氣死人了!”
“我還以為你會開心誒。他忘了自己忘了親人忘了臨川殿,但他從未忘記我們。”藥相師說,“專心!傻笑什么!”
覓丹華一愣,回過味兒來。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兒。剛嘿嘿笑兩聲就挨罵了。癟癟嘴,舉劍繼續戰。
金元瑤上次見這等架勢,還是流金劍宗滅宗之時。濃厚的血腥味兒飄散在空氣中,每一次呼吸吐納都是空氣和血沫子的交換。體內高燒讓她的陣術雙法使得磕磕絆絆,幸好段絕一直在身邊。
不知道為什么,段絕身上涼颼颼的,好想貼上去啊。金元瑤不合時宜地想。
等段絕發現她不對勁兒的時候,金元瑤半個身子貼在段絕身上蹭啊蹭。
段絕砍斷射來的風刀霜劍,攙起金元瑤,接觸到她肩膀時被熱度震驚了,“你怎么了?”
別曉儒趕來瞧見這一幕,氣沖沖提著刀過來,“段絕你竟敢以下犯上...少宗主你中了陽關三疊?!”
一見金元瑤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么,滑到喉頭的“以下犯上”立即改口成“少宗主”。別曉儒心道不妙,舞陽的陽關三疊是無解的咒法。主人竟然中了陽關三疊!
兩人湊在一起,段絕別曉儒這才知道事情原委。段絕深深地看了一眼高處的欺霜,就是這人。
別曉儒身邊帶了一個人,還是個熟人。
是颯清。颯清一見到金元瑤就撲上去,滿口不離姐姐。又擔心又焦急,“怎么會是陽關三疊?!是舞陽做的吧,舞陽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