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瑤搖頭輕笑,刷刷點點寫完交給馮嘉。
“既然呂國師說裴神機使是妖星,那么敢問呂國師究竟裴神機使可做了禍國殃民之事”
馮嘉尖細的聲音好似一根鐵棒敲打在呂瑯心頭。
裴錦瑤再遞給馮嘉一張紙。
“裴神機使不但沒有做禍國殃民的事體,她還向陛下示警救出平邑長公主。而且,大夏很快就要收復東真。再敢問呂國師一句,您當了這么多年國師除了卜算吉兇,可曾為陛下開拓疆土出過半分力嗎如果裴神機使這都算是妖星禍世。那呂國師豈不是誤國誤民的妖道”
池太醫不禁又點點頭。
裴神機使說的沒錯。呂國師除了整日甩拂塵好像的確沒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呂瑯面色微變,“裴神機使好一張利嘴。”
裴錦瑤不愛聽了,晃晃手里的狼毫寫下兩個大字展開給他看,“利筆”
儀風帝哈哈地笑開了。
池太醫也抿著嘴笑。裴神機使古靈精怪的讓人心生歡喜。這么好的孩子,呂國師竟然想要她性命當真心狠手辣。
呂瑯哼了哼,“無論如何,裴神機使都不能證明你不是那妖星。”
“可你也不能證明裴神機使就是妖星。”池太醫偏頭看向呂瑯,“這只是呂國師一家之言。”
他說話的功夫,裴錦瑤已經寫好。
馮嘉念道“呂國師說妖星遮蔽帝星,那么陛下可有任何不適”
儀風帝神情一滯。不適么除了跟平邑起爭執那天稍稍有點胸悶之外,再沒什么不適。
“沒有。”儀風帝道。
馮嘉補充,“陛下近來飯食用得不多,不大開胃。”
池太醫道“天氣悶熱所致。夏日也可進補,等陣臣給您把把脈,寫兩道藥膳。”
儀風帝緩緩頜首,“也好。”
呂瑯冷冷瞥了眼池太醫,臉色非常難看。
明明在說妖星,可這大夫偏給扯到藥膳上去。一個兩個都被那妖星蠱惑,簡直豈有此理。
“陛下,您現在無不適難保以后。裴神機使不但是妖星,她那些讖語亦來歷不明。南宮一族退出京城多年。貧道也沒聽說他們在江湖上走動的消息。南宮先生為何無端選中裴神機使作為傳人根本無從考證真偽。”
儀風帝的臉色沉下來。
“裴神機使認繪像那日,呂國師也在場。當其時,你就百般質疑。”儀風帝吐口濁氣,“裴神機使小小年紀便執掌神機司,又是南宮先生徒弟。我知道你心有不服。所以,你們私下立下字據,我便欣然應允做見證。
就在剛剛,裴神機使求來一場甘霖。你與鹿璟輸了不假,但也要輸的有氣度有胸襟。字據上不是寫著了嗎。以后青城觀、南巖宮與神機司要守望相助,互補不足。我覺得裴神機使的這個提議好得很。也彰顯了她的容人之量,令人敬佩。”
呂瑯臉上一陣陣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