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絕沒有背叛陛下。”岑祿就快被侍衛拖出門口,他深吸口氣,高聲嚷道“寧河王、寧河王還有后嗣活在世上”
寧河王元文忠
“慢著”儀風帝隱在袍袖下的手緊攥成拳,“你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衛松開手,岑祿跪爬到殿中,正色道“陛下,此事牽連甚廣,請您摒退左右。”
儀風帝默了默,朝馮嘉略略頜首。
宮人盡數退了出去。
岑祿喘了幾口大氣,“陛下,韓皇后的確吩咐臣為她辦事。但這件事與韓家或是韓皇后都無關系,而是關乎陛下安危。”
說來說去都是廢話。
儀風帝失了耐性,眼風一掃瞟向那對青銅麒麟鎮紙。
岑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打了個機靈。那玩意兒要是砸在腦袋上不死也得殘。他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道“先帝登基不久,寧河王叛亂。鄂國公領兵平叛,屠盡寧河王五族。但是,寧河王有個小女兒卻僥幸逃脫。她在兩名死士的護衛下,輾轉到在嶺南,變名易姓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儀風帝眉頭松開,嗤笑道“就算她活著,也不會有任何作為。”
岑祿慌張的搖頭,“不不。陛下,那女人后來成了繆太子寵姬。還為他誕下一子。”
“你說什么劉敬怎會納元文忠的女兒”儀風帝面色鐵青,“他有子嗣,我豈能不知”
繆太子與朱氏只得一女,也就是劉嫣。小產的那個倒是兒子,可惜沒能保得住。儀風帝總是暗暗笑他沒有兒子送終。
“陛下,皆因明匡暗中相助,那女人才能誕下繆太子孩兒。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夜難安寢。她怕明匡狼子野心對您不利,又怕沒能斬草除根,再生禍患。是以,皇后娘娘命臣暗中查探。”岑祿涕泗橫流,“陛下,您待明匡恩重如山,信賴他重用他。皇后娘娘唯恐怪錯好人,不敢對您言明。臣亦是。”
儀風帝聽罷呆呆愣住。
明匡是他伴讀,兩人可以說是從小一塊長大。可他卻是劉敬的釘子
儀風帝不信。
“簡直一派胡言”
岑祿搖晃著腦袋,“臣句句屬實。至于南宮瑾,臣并非刻意隱瞞陛下。而是臣想讓他借機與明匡結交,暗中查探繆太子后嗣下落。事關陛下顏面,臣不敢走漏風聲又不能將此事交由他人去辦,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儀風帝面沉似水,眼中波瀾不驚,似是風暴前的平靜,讓人感到莫名忐忑。
“陛下,臣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是殺是剮全由陛下定奪。臣絕無二話。”岑祿一副坦然受死的模樣。他止住淚,肩頭隨著偶爾抽噎而抖動,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儀風帝緊攥的拳頭略略松開,“這件事除了你與韓氏,還有誰知道”
“再沒有了。臣只是讓南宮瑾接近明匡卻并未言明要查何事。”岑祿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響頭,誠懇的說道“陛下您如何處置臣,臣都沒有怨言。但是您一定要防備明匡。”
儀風帝凝視著岑祿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