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嘿嘿地笑,“親兄弟明算賬。”白英三不五時送個小匣子過來,里頭裝著成色上好的寶石。他不用打開看,拿起來掂一掂就能估摸個大概其。
“反正挺好的。他倆處好了,咱們當差的不為難。”小密探樂顛顛的抄起搟面杖搟餃子皮,聽見腳步聲扭頭看去,“誒白英回來了。燒鵝是剛出爐的嗎有沒有六爺愛喝的綠珠香液”
白英黑著臉點點頭,“有。”他放下食盒,“外面出大事了。”
“怎么了”小密探和老文異口同聲問道。
白英腳步不停往書房走去,“張屠戶的老子咬死鄰居家的一窩下蛋雞”
老文和小密探丟下手里的活兒追出來。
“張屠戶”小密探眼睛一亮,“就是起死回生的那個張屠戶的老子”
“就是他。”白英板著臉孔,“不知他是瘋魔了還是怎的。咬死一窩雞,又去追街上閑逛的大黃狗。街坊四鄰嚇的哇哇亂叫。張屠戶帶著兒子去攔,哪成想他老子力氣大的能把壯漢甩出去一丈多遠去。”
“怎么不叫衙差”老文在圍裙上蹭著手,“現在如何了實在不行叫上東廠的弟兄去看看。”
“去了也沒用。人都死了。”說話間,到在書房門外,白英敲敲門,“六爺,裴神機使,出事了。”不等裴錦瑤應聲,推門而入,“張屠戶的老子死了。”他把張老漢如何咬雞如何攆狗如何摔人繪聲繪色說了一遍,“跑出來的時候滿身滿臉的血,駭人極了。好幾個孩子受了驚,家大人去醫館買定驚散。”
白英吞了吞口水,“張屠戶和他三個兒子被張老漢摔的爬不起來。”
南宮瑾能在京城揚名全靠震開張老漢的棺材板,讓他活了過來。可前后不到倆月,張老漢就成了這般模樣。
絕對不是巧合。
裴錦瑤眉頭擰成川字。
“衙差剛把刀亮出來,張老漢就栽倒在地。”白英眼神變得復雜起來,“之后,他就開始腐爛。就是能看出他身上的肉爛掉,還有惡臭。小的騎馬回來的時候正好跟拉尸體的車子走個對臉兒,那味兒啊熏得人三天吃不下飯。”
小密探給老文遞個眼神兒。白英那份兒咱倆分。
老文微微頷首。成,回頭給他熬點米湯填肚子。
白英回稟完想了想沒什么疏漏,挑眉問小密探,“誒飯好了么我跑這一趟快餓死了都。”
你不是三天吃不下飯嗎
小密探悶悶的回他,“再捏二十來個餃子就開始炒菜。”說著,一溜小跑去灶間包餃子。老文看了眼神情凝重的裴錦瑤也回灶間去了。
白英捂著餓扁扁的肚子去雞窩看看能不能撿著蛋。
“南宮瑾使的是巫術。”裴錦瑤篤定道“早知如此,那天我就該殺了他。不讓他進京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
“沒有南宮瑾,還會有東宮瑾,西宮瑾,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掉。”燕凰玉不太擅長安慰人,索性說點裴三感興趣的話題,“你想不想親眼看看張老漢的尸身”
“可以看嗎”裴錦瑤興致勃勃,“說不定能從張老漢的尸身看出南宮瑾的來歷。”
“可以。吃完飯再去還是現在就走”
裴錦瑤當機立斷,“現在去。要是看吐了怪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