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瑤笑著擺手,“不用。我就是覺得你應該梳個雙丫髻。”
它不是小丫鬟!好氣!山鼠精緊抿嘴唇不搭腔。
裴錦瑤覺得山鼠精生氣的樣子更好玩了,忍不住嘿嘿地笑。山鼠精氣鼓鼓的睇她一眼,心中頓生傷感。這幾天裴神機使瘦的厲害。算了,它不生氣了。山鼠精呲著牙,陪著裴錦瑤笑了起來。
笑夠了。裴錦瑤攤開手板,“拿塊糖吃。”
山鼠精放下美人錘,從腰間荷包拿出一塊董糖放在裴錦瑤掌心,“先給您一塊,不夠再添。”
裴錦瑤叼著糖,含混不清的說道:“其實吃三四塊都沒事。阿發逗你玩兒呢。”
山鼠精警覺的捂緊荷包,“才不是。阿發領班怕您吃糖吃壞牙。反正您別想從小的這處騙糖吃。”
裴錦瑤哼了哼,“我有銀子,你不給我就出去買著吃。”
“您去吧。”山鼠精重新抄起美人錘,“買回來也得被老文叔搜了去。東廠探子的鼻子靈著呢。”說罷,咧嘴樂得見牙不見眼。
這回換裴錦瑤鼓著腮,氣鼓鼓的使勁兒咀嚼嘴里的董糖。
小密探提熱水回來就見裴錦瑤抱著肩膀生悶氣,山鼠精手中美人錘好似一對花蝴蝶上下翻飛。
小耗子招惹裴神機使了?這個耗子怎么回事?哄裴神機使開心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沒用。小密探調了蜜水端到裴錦瑤跟前,順便擠開山鼠精,“您喝點水潤潤嗓兒。”
裴錦瑤就著小密探的手抿了一小口,“柱子關起來沒有?”
“關好了。老文叔去妓館那邊看看。一會兒就回了。”小密探放下茶盞,“張大人和羅將軍還在議事廳說話。”
“衙署里出了細作。一個不小心張大人也會被牽扯其中。”裴錦瑤撇撇嘴,“他得想辦法把自己摘干凈。”
小密探并著腿兒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輕聲道:“這可不是想摘就能摘干凈的。”
“想摘干凈還不容易?”裴錦瑤唇角彎彎,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只管把發現細作的功勞攬上身就好了。”
小密探眸光一黯,“要不……小的還是照東廠規矩把張大人……”
山鼠精懷里抱著美人錘倚在床柱子上打瞌睡,聽到小密探的話立馬精神起來。阿發領班想把張大人怎樣?該不會是手起刀落……殺了他吧?
裴錦瑤緩緩搖頭,“功勞歸他對我而言是好事。更何況,我現在風頭太盛會招致更多禍端。”
山鼠精忍不住插嘴,“那也不能讓他得的太容易。您刁難刁難他。”
裴錦瑤含笑瞟它一眼,“何必呢。就順著她的意思好了。咱們在鈞州沒少麻煩他,權當投桃報李了。”
小密探沖山鼠精挑起下巴,“你啊,學著點吧。”
它又說錯話了。山鼠精哦了聲,“小的一定學。”
“小耗子……”裴錦瑤攤開手板,“再來塊糖。”
山鼠精把美人錘格擱在邊上,掏出塊董糖遞給裴錦瑤。
有糖在手,裴錦瑤的笑容更甜了,“小耗子你是個好的。”
裴神機使夸它了!山鼠精又高興起來。
入夜,張淼派人來傳話請裴錦瑤去花廳用飯。山鼠精和小密探一左一右挑著兩盞燈籠陪著裴錦瑤去往花廳。
行至半路,老文一邊抹汗一邊急匆匆迎面向他們走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