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瑤抬起下巴指了指昂首立在青松前的九真,“那就是姓九的吧?”
“對,對。就是他。”邱將離恨得牙癢,“用符咒害人,真是枉為術士!”
裴錦瑤冷哼一聲,從袖袋里取出祝夢神符,“害人終害己。我這就讓他嘗嘗這道符的滋味。”
啊?現在就要給姓九的用符嗎?按照裴神機使以前的路數肯定先把九真罵個狗血淋頭再打個痛快。怎么現在不罵了?邱將離摸不清裴錦瑤的想法,又不敢問。眼睜睜看著裴錦瑤將手中符咒甩了下去。
得了,真就不罵了。邱將離松口氣。虧得他沒多嘴。如若不然惹得裴神機使煩心就不好了。
輕飄飄的符紙好像長了眼睛直奔九真道人眉心。
九真暗暗叫聲不好,連連后退。來人還沒自報家門就出手,也太沒規矩了吧。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的同時,九真口中念念有詞,劍指指向急速向他而來的黃符。
裴錦瑤唇角微勾,自語道:“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邱將離看看裴錦瑤,再看看那張離九真大約半丈遠的黃符。那是九真自己畫的符,按理說九真有能力將其收回或是自如運用。可……裴神機使為何毫不擔心?
說時遲那時快,九真念動咒決并沒有令符紙停下,待符紙到在眼前,九真驟然瞪大眼睛。這道符他太熟悉了。
祝夢神符。
九真愣怔的剎那,黃符倏地沒入九真眉心,九真身子一顫,翻個白眼仰倒在地。
童子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倆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九真道人就躺地上了。
這……那……他倆怎么辦?能跑的了嗎?
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還是不跑了,等死算了。
九真道人倒地的剎那,邱將離不禁喝了聲好,豎起大拇指贊道:“裴神機使法術超群,厲害,厲害。”
裴錦瑤抻直腰桿,擺擺手,“小場面,不足掛齒。”
片刻功夫,薄毯停在呆若木雞的倆童子面前,裴錦瑤邁步走下來,眉梢輕挑,嫌棄的說道:“九真沒給你倆吃飽飯嗎?瘦干干的一點肉都沒有。”
倆童子想了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小肥抱拳拱手,“求求您高抬貴手,別殺我跟小胖。”
“聒噪。”裴錦瑤不耐煩的睨著他倆,“先別嚎了,跟我走。吃頓飽飯把知道的都說了,我就放過你倆。”
小肥小胖千恩萬謝磕頭,裴錦瑤揮動手臂,九真直挺挺飄到薄毯上。邱將離看得呆住。所以說坊間傳言真就靠不住。裴神機使哪里是沒了法術,分明比從前更加厲害了。
……
回到驛站,小密探端來一大碗雞湯,“您快趁熱喝。二老爺剛喝完,正催促管事收拾行裝。說是要盡快趕回京城。您沒事了,他急著回去給老夫人報信。小耗子和老文叔正在上頭勸呢。”
“報信什么人不能報。”裴錦瑤吹散湯水上的熱氣,“命人把前些日子買的衣料一并送家去順便跟祖母報個平安嘛。”
小密探沉聲應是,“小的這就照您的意思去辦。”
裴錦瑤咕咚咕咚喝完湯,反手抹抹嘴打個飽嗝,“不賴。”
小密探抿著嘴笑,“灶上還有,再給您端一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