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參湯端來,人已經走了。馮嘉嘖嘖兩聲,尋思著待會兒他把參湯喝了。托盤放在一邊,馮嘉調了盞蜜水捧給儀風帝。
儀風帝面沉似水,喃喃道:“燕六不得用了。”
聞言,馮嘉笑了笑沒說話。
小裴不得用,燕六也不得用。是凡得用的都成了不得用的。皇帝陛下想當真正的孤家寡人吶。
儀風帝想了想,深吸口氣,“暫且用著。回頭把那幾個采玉的弄回來我瞧瞧。”
這是要在矬子里拔大個兒了?馮嘉在心里嘆口氣。要是那幾個腦子夠用,也就不會敗在燕督主手里。
儀風帝似乎跟馮嘉想到一塊去了。喝完蜜水,又道:“不是還有個花九嗎?今晚為儉兒洗塵,宣他進宮一同熱鬧熱鬧。”
馮嘉領命去辦。燕凰玉很快就得了信兒。
白英憤憤不平,“皇帝老兒也太難伺候了。督主這趟差事辦的漂漂亮亮,沒落著好也就算了。居然叫九爺進宮吃酒?這不是惡心人嗎?”
燕凰玉絲毫不覺意外,“都是自家兄弟,一起進宮互相有個照應。”
“可……九爺什么都沒干吶。”白英打開箱籠,將沒有穿過的衣衫擺進柜子里,“您吃苦受累,一點賞賜都沒有,反倒把膝蓋跪的發青。這都什么事?”
“我沒那么嬌氣。”燕凰玉笑呵呵地遞給白英一個信封,“那些東西不急著收拾。這封信盡快送去遼東。”
“裴神機使能掐會算。您不給她傳信,她也知道京城發生什么事。”白英把信收好,“我順便去問問小梅子有沒有東西捎給裴神機使。”
燕凰玉頷首,“這樣不顯眼。那幾個崇賢殿安插進來的釘子還不能拔。且讓他們多樂呵幾天。”
一提這茬白英怨聲載道,“什么時候才能把他們清出去啊。煩都煩死了。”眼睛忽地一亮,湊到燕凰玉跟前,“要不小的去神機司找小梅子要幾道符給他們用上?”他想阿發和老文叔了。要是他倆在,就能跟裴神機使討符咒了。小梅子終歸還是差點火候。
燕凰玉思量片刻,搖了搖頭,“一動不如一靜。”
白英快手快腳歸置妥當,找出幾件衣裳抱在懷里,“今兒晚上的宴會不用穿官服,小的先拿這幾件去燙平熏香。”
燕凰玉又挑出一件丹色的遞個白英,“你去問問九爺穿什么。”
“小的省得。您不能跟九爺撞了色。”白英噗嗤一聲樂了,玩笑道:“有點貴女赴花宴的意思。”說著,腳步輕快的開門出去。
屋門合上的剎那,燕凰玉眸光黯了又黯。
儀風帝明擺著是想抬舉花九,等到時機成熟就將他燕六棄之不用,亦或是干脆殺了。
好個狠心的老雜毛!
四皇子劉儉得知晚上花九也來赴宴,心里犯嘀咕。把自己關在寢殿悶頭待到天黑,終于琢磨出點頭緒。
父親對小茶不滿。借花九敲打他呢。
白英肩頭松松垮下來,無精打采的說道:“行吧,小的都聽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