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瑤抻直腰桿,認真思量片刻,搖著頭說道:“不妥。”
小密探顰起眉頭,“為什么啊?”
老文用胳膊肘撞了撞小密探,“裴神機使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別多問。”
裴錦瑤輕笑出聲,“又是龍又是鳳的太費絲線。出門在外,該花的花,該省的省。”
老文趕忙附和,“對對,裴神機使說的對。省下錢多吃兩碗燉肉多好。”
東廠探子還不敵妖精說話好聽。術甲深吸口氣,撩起眼簾看向裴錦瑤,“裴神機使,您是不是有話想問?”
裴錦瑤掏出幾粒瓜子仁放在掌心,笑瞇瞇的說道:“我不想問。就算問了你也不能說。問來干嘛?我這人臉皮薄心眼窄,受不得半點閑氣。”捏起一粒瓜子仁放在嘴里,“小耗子能在你身上練繡花練膽子也是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方才裴神機使問你誰是你的主子,你不是死都不肯說嗎?”小密探拿起一根穿好絲線的繡花針在術甲眼前比比劃劃,“不說就不說。我們裴神機使還不想知道呢!”扭臉對老文說道:“老文叔,你摁著他,我先繡幾針。”
“還是我給你打個底。”老文揚起下巴指了指術甲,“雖說繡在他身上,難看點無所謂。但是……咱們東廠干活向來利索。可不能叫人挑出不是。”
“您說的對。”小密探把針遞給老文,“我摁著他。”露胳膊挽袖子獰笑著去扒術甲的衣裳。
術甲眼淚汪汪,不住哀求,“爺爺們饒命啊!別在我身上繡花成不成?”
小密探一把揪住術甲衣領,厲聲喝道:“不成!裴神機使有令,誰敢不從?”
松開衣領,呲啦一聲,將術甲中衣撕成兩片。
術甲一張臉漲成紫紅。
夠了啊。妖精撕道袍,東廠探子撕中衣……這也太欺負人了!
“爺爺!”術甲淚流滿面,大聲哭喊,“求求您放過我吧!”
“放過你?”小密探挑起眉梢,揚手丟開中衣碎片,“想得美!你就乖乖受著吧!”一腳踹翻術甲,“老文叔,下手重點兒沒事。這老小子皮實。”
針尖在頭皮上刮了刮,老文嘆道:“唉,也是個愚的。裴神機使問什么答什么不就沒這出了?”
話音剛落,術甲高聲喊道:“裴神機使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文扭臉看向裴錦瑤,裴錦瑤翻個白眼,悶哼一聲,“誰愛打聽你那點破事。”朝老文略略頷首,“丹鳳朝陽趕快繡起來。”
“小的遵命!”老文手里捏著針,膝頭抵在術甲肩頭,輕聲哼著曲兒。小密探兩手摁住術甲大腿,卷起舌尖一下一下打拍子。
老文翹起蘭花指捏著繡花針在術甲后背扎了一下又立馬彈開。術甲打了個寒噤,哭喊道:“裴、裴神機使!饒命啊!”
小密探加重力道,厲聲呵斥,“瞎叫喚什么?還沒開始繡呢!”
術甲艱難的抬起頭,透過模糊的淚眼看向裴錦瑤,“裴神機使,不用您問,我全都告訴您。”
裴錦瑤不耐煩的瞥他一眼,“你想說,我還不想聽呢。”
邦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