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可不就是在東北方……
難道說胡成宗要反?
儀風帝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胡婕妤那雙泫然欲泣的翦水秋瞳。心里生出陣陣膩煩。他甚至有些慶幸在胡婕妤脫下釵環求情時當機立斷命人把她架回去軟禁起來。
他沒有心軟,也不會心軟。
至于今早起程奔赴遼東的燕凰玉……儀風帝暗自哂笑。倘若胡成宗真把燕六殺了,倒也省心。
一念及此,儀風帝頓覺肩頭松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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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嘉也不由自主想到遼東和胡成宗。萬一胡成宗拿燕督主祭旗……馮嘉心尖微顫。沒了燕督主,怕是東廠也就不復存在了。
拱衛司一家獨大……
以后的日子不太平啊。
他二人想的入神,裴錦瑤喝完一杯熱水,百無聊賴的等著儀風帝趕緊放她出宮。她還得去仙歌樓吃席面呢。來之前跟老道們說好了,不用等她。可是她也想熱熱鬧鬧吃一頓。
六十多號小字輩。嘖嘖,美得很!
“你的意思是用那塊大石鎮住胡成宗?”儀風帝沒有拐彎抹角,將心中所想直截了當宣諸于口。
裴錦瑤略加忖量,猶疑著說道:“東北方向也可能是東真各部作亂,并不能認定就是胡將軍。”
裴三故意混淆視聽罷了。儀風帝對裴錦瑤的說辭嗤之以鼻。
雖說儀風帝面色依舊,眼神也毫無破綻,但是裴錦瑤將他心中所想猜了個七八分。
儀風帝心里不痛快,便拿腔拿調的揶揄,“裴神機使法術超絕,為何這點小事都算不準了?”
“微臣就快夭折了呀。”裴錦瑤滿臉痛色,握著衣袖抹把臉,袖子放下后,眼眶泛紅,聲音顫顫,“將死之術士,靈氣不足,念力減弱,就連御使自己的畫的符都費勁。更何況是推算卜卦。微臣……微臣已經盡力了啊,陛下!”
不是……吧?他聽小的們說,小裴支使尹老道的符跟玩兒似的。馮嘉舔舔嘴唇。算了,他也鬧不懂術士的事兒,小裴說什么就是什么。
儀風帝哦了聲,眉頭略微舒展,叮囑道:“你回去好生將養。沒有旁的事不用去神機司應卯。”
裴錦瑤趕緊從錦杌上滑下來,跪在書案前叩了個響頭,“陛下大恩,微臣此生無以為報。只求上天憐見,來世給陛下做牛做馬。”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儀風帝擺擺手,道聲:“起來吧。”順勢給馮嘉使個眼色。
馮嘉趕忙扶起裴錦瑤。
“那塊大石既然要放在城中……”儀風帝和顏悅色,“還是得選個吉時。”
裴錦瑤重新在錦杌上坐定,用食指抿了抿眼角,“陛下所言甚是。這事兒就交給云道長擬個章程吧。”掩唇悶悶咳幾聲,歉疚的對儀風帝嘆息道:“微臣不中用了。”
裴三總嚷嚷著自己“不中用”,但也沒見她真“不中用”。儀風帝打量著裴錦瑤。面色更加蒼白,嘴唇微微泛青,眼睛不比從前有神。
橫看豎看都是一副早夭相。
裴錦瑤偷偷睨了眼儀風帝,掏出帕子捂住嘴輕咳幾聲。
儀風帝回過神來,端起茶盞吹了吹又放下,“先將養著吧。興許就大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