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勉鬼鬼祟祟走到大石前住了腳步,喃喃道:“真是天降祥瑞?”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打量數次,冷哼一聲,“就讓我來弄個明白。”
祥瑞乍一現世,韓世子就找到他印證此事。可是,竇勉也說不清楚。那天他親眼見識到裴神機使的法術,對她既懼且妒。根本沒有想過祥瑞真的是從天上降下還是裴神機使故弄玄虛。
有此疑問的不止韓世子還有武安侯。
竇勉捏捏袖袋里厚厚的銀票心里有了底。他收了兩家錢當然要做點事。反正他不會繼續留在京城了。
呵呵!小竇子?!竇勉苦笑。裴神機使才不會對他毫無芥蒂,更不會提攜他。留下也是自取其辱,倒不如拿了錢回去過幾天舒坦日子。
竇勉松開握著銀票的手,掏出一張符紙盯著看了片刻才將其燃了。剛要甩出去,就聽背后有人喝問:“何人?”
裴錦瑤循聲望去,吃驚不已,“小梅子?他在這兒做什么?”
是他把小梅子弄到東廠的,還叫弟兄們給他派個活兒。小密探露出討好的笑容,“那什么,小梅子兼著東廠的差事呢。”
誰把他弄這兒來的?真是添亂!
小密探偷眼觀瞧裴錦瑤神情,小心翼翼的說道:“小的明兒個就在東廠弄塊地給他種!”
裴錦瑤捏著下巴默然不語,一雙眼定定盯著緩步走向竇勉的梅若甫。
符紙轉眼燃到指尖。竇勉吃痛忙丟下符紙轉頭看去。
“喔唷,我當是誰,原來是小竇子啊。”梅若甫目光銳利,仿佛要透過皮囊看進竇勉心里。
竇勉不甘示弱,“小梅子?你怎么來了?”
哼!都是小字輩,誰也沒比誰高多少!
“我出來巡城。”梅若甫拿出東廠的令牌晃了晃,板著臉問道:“方才你手上拿的什么符?”
“不是符,你看錯了!”竇勉淺笑道:“我就是想來走走看看。”
梅若甫懷疑的盯著他,“大白天看不行?非得黑燈瞎火的看?”
“這不是睡不著嘛。”竇勉神情落寞,“跟貓兒同為小字輩……意難平啊!”
就這事?梅若甫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啊,習慣就好了。”
小貴子那是真正得裴神機使寵愛的。要是他有小貴子的福氣,還用得著二半夜在街上溜達?
人比貓,氣死人吶!
竇勉見梅若甫不那么警覺也放松了不少,“你還要巡多久?要不……我陪你走走?”往梅若甫身后望望,“怎么沒給你配馬呢?”再看看梅若甫的穿著,“也沒有那種能兜住風的大斗篷。”
梅若甫臉紅了,“還……還沒來得及給我做呢。過幾天就都有了。”垂下眼簾,視線落在燒的只剩一角的符紙,殘存的符文刺痛了梅若甫的眼,他驟然抬起頭,“好你個小竇子,竟敢用青蓮秘咒?”
青蓮秘咒?什么東西?
小密探偏頭去看裴錦瑤。“好個小竇子!他要是把這份精神用在正經地方,不出三年就能在神機司種上菜。現在么……”裴錦瑤唇角微彎冷冷一笑,“我肯定不會把神機司鋤頭交給他!”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