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真的不要洗澡,更不需要你幫我洗。”
原慈無奈地看著對面的那個小丫頭道。
其實說是小丫頭也不合適,十六七歲的年紀,身體早已長開,穿著一件薄薄的絲綢繡花短裳,身材窈窕動人至極,容貌也是相當清秀可人。
這種水準的俏婢,可是只有真正的豪富人家才養的起的,從小就教以琴棋書畫,也不用干什么粗重雜活,只需細心服侍主人就行,一旦長成,或是自己收為通房丫頭,或是用以招待貴客。
只是原慈眼前這個小俏婢,卻和普通的那些溫柔馴從的婢女不同,在被原慈拒絕之后,竟毫不示弱地于原慈對視著道:
“公子,您知不知道您現在身上有多臟,人倒是長得蠻漂亮,怎么就這么不愛衛生呢!”
我臟?
你這小丫頭知不知道我這具身體早已是冰肌玉骨,泥垢不生?
我還嫌這山下的水臟呢。
原慈很委屈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一襲原本青色的長袍上,因為千里跋涉早已沾滿灰塵,顏色早已變成黑色。
自己倒不是做不到纖塵不染,只是那樣就太浪費體內的靈力了,在如今的天地間,要想補充體內消耗的靈力,已經是很麻煩很費時間的一件事情,否則自己真要全速趕路的話,從昆侖到這里五六天時間就足夠了。
“你到底要不要洗!如果不是看在你醫好了夫人的病的份上,就算老爺吩咐,我明小玉才不會來伺候你呢!”
小丫頭不耐煩地催促道。
“不洗!”
原慈再次堅定地拒絕了。
“那你把衣服脫下來,我拿去讓人洗掉!”
名為明小玉的丫鬟只能退而求其次,反正是他自己不愿洗的,到時候老爺你可不能怪我。
小丫鬟氣呼呼地想著,她的心中其實也很是委屈,自己在劉家,雖然說是一個丫鬟身份,但不管是老爺還是夫人都是將自己當女兒養的,她從來沒想到過老爺有朝一日,居然會命令自己來服侍一個外人,這讓她又是不解又是傷心。
對于明小玉的這個提議,原慈想了想,覺得可以接受,在山上的時候,連師父的衣服都是他洗的,洗了很多年,洗衣服實在是一件很讓人厭煩的事情,如今有人愿意代勞,他倒是馬上欣然同意了。
原慈很爽快地就脫下了外面的長袍,只是在準備脫里衣的時候,終于想起了什么,抬頭看了明小玉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要不你先出去?”
明小玉原先一臉云淡風清地看著那少年在自己眼前寬衣解帶,很是見慣不怪的模樣,直到原慈出聲提醒,她才不屑地皺了皺鼻子,輕聲說了一句:
“又不是沒見過,我解剖都解剖了好多呢!”
不過她終究還是轉身走出了廂房外,關上了屋門
“你快點啊!”
明小玉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少年的動作倒是很快,她心中剛數到三十的時候,門口就打開了,先是一堆臟衣服塞了出來,然后是一張清俊出塵的少年臉龐笑著探了出來。
“謝謝啊!”
換過衣服之后,少年整個人看去都不同了,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頭頂處挽了個發髻,眉眼清爽明亮,就像一朵長在冰川上的雪蓮般高潔脫俗,雖然這么形容一位男子有些怪異,但此時原慈給明小玉的感覺,確確實實漂亮地就像一朵花。
好像真的不臟誒!
那皮膚比自己還嬌嫩白皙一些!
只是笑容還是那么討人厭!
明小玉心底嘀咕了一句,接著破天荒般地俏臉突然一紅,一言不發地接過了那堆衣服,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