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慈皺了皺眉,然后將這張紙單獨放在了一邊,接著繼續翻看其他的紙張。
不久之后,身邊響起了輕輕的啜泣聲。
原慈轉首望去,卻是明小玉不知什么時候拿起了他放在旁邊的那張紙,一雙杏仁大眼哭的紅紅的。
“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原慈沉默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紙張,輕聲說了這么一句。
“我知道,可是人家就是忍不住。”
小姑娘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接著神情突然一變,變得激昂而憤慨,捏著小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總歸是這吃人的封建禮教,害了這一戶人家,所以一定要先推翻這個腐朽落后的滿清封建王朝,建立一個自由而文明的社會。”
原慈抓了抓腦袋,這小丫頭說的話,他怎么突然聽不懂呢,不過看得出來,明小玉暫時是沒什么事了。
于是原慈不再理她,繼續埋首在那一大堆紙張中。
接下來的兩天,原慈一直在屋中整理著這些劉元甫讓人收集來的武漢一地民間奇聞異事,而這些東西,劉元甫還源源不斷地讓人送來,不過他本人卻沒有現身。
原慈表示很理解,畢竟人家現在正在干著造反的大事,應該很忙吧。
三天后,原慈結束了第一步的篩選梳理,有三十多張紙頁被他單獨放了出來,原慈無比確定,這些都是某個妖人在世間留下的痕跡,而通過這些痕跡,原慈大致掌握了這個妖人的生理期。
發情的生理期。
嗯,妖怪是有生理期的,不管他的修為多高深,實力多強大,某些種族的烙印都不不可改變的。
比如他現在要找的這個大妖,就有一個極為明顯的特點或者說弱點,那就是淫性難除!
在將那條隱藏在一個個傳說,故事中的晦澀的時間線梳理清楚之后,原慈讓明小玉將劉元甫叫來,又交待了他一件事情。
就是將近十年以來,武漢區域內所有發生的有關女子失蹤,離奇死亡的事件全都匯攏給他。
這些東西,要想得到最全面的資料,就只有主管一省刑名事務的臬臺衙門里才有了,不過對于勢力盤根錯節,已經蔓延到武漢三鎮任何一個角落的哥老會來說,將臬臺衙門里的全部檔案調出來也不算什么難事。
當天晚上,劉元甫就送來了幾個厚厚的卷宗,里面都是這些年來關于女子失蹤死亡一直未能告破的案卷記錄。
這些案件,當然不一定全是那妖人做的,但原慈大致還是能分辨出是不是他的手筆。
然后原慈又讓明小玉拿來了一份武漢三鎮最詳略的地圖,直接開始尋找那個妖人近些年來的活動范圍。
當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原慈的目光終于鎖定在了地圖上的某一處地方,他拿筆在那處畫了一個小小的圈,然后抬頭問陪了他一夜的明小玉道:
“歆生路是什么地方?”
徹夜未眠的小丫鬟,原本早已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聽到原慈的問題后,卻陡然清醒了過來,看著少年的表情,變得很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