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這種風月場所,出現幾個得了馬上風的病人,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著尤八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劉匡義有些不滿的責怪道。
“三公子說的是,三公子說的是……”
尤八連忙陪笑道:
“只是這兩年歆生路上那些中馬上風的人,卻不是什么體虛力弱的老漢,而大都是一些年青力壯的小伙子,而且人數實在有點多,所以市井間才會有了些傳言,說是這條街上,會不會出了什么邪祟。”
旁邊的原慈聽著他們的談話,有些不明所以,然后他好奇地問了一個問題。
“什么是馬上風?”
周圍的空氣驀然冷了一下。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接著劉匡義一臉尷尬地湊到原慈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原慈長長地哦了一聲,那就跟他要找的那個大妖沒什么關系了,因為那個妖人是絕不會對男子有興趣的。
雖然按照他昨夜在劉元甫送來的那些案卷中發現的蛛絲馬跡,可以基本確定,那個大妖近幾年的活動軌跡應該就在這一帶,但到目前為止,原慈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當然,原慈也沒有任何急躁的意思,那種經年大妖,除非是出手的時候,否則平常肯定是將自己的一身妖氣隱藏地極好,不會露出絲毫破綻。
不過,你總歸是已經留下過痕跡了。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著,夜色漸漸深了,這條街卻變得越來越熱鬧,道路兩旁的樓閣中,不停地有鶯聲燕語,酣暢豪飲的聲音傳出。
原慈走的很悠閑,不時會停下來左張右望一番,他自然不是在看街邊那些穿著薄而緊身的旗袍,身姿娉婷而妖嬈的女子,而是在看一些很尋常,很不起眼的東西。
比如某個屋檐下長滿了青苔,充滿了歲月氣息的石階,比如某株從鵝卵石間悄悄探出頭來,在這深秋時分依然綠意盎然的野草,又比如經過路邊某個已經被荒廢了許久的枯井時,原慈會探頭看一眼那落滿了枯葉的井底。
當走到分為三分里,四成里兩段支路的交叉口時,原慈再次停下了腳步,這一次,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不過原慈很快就再度睜開了眼,他朝著尤八笑了一下道:
“真的有邪祟。”
尤八怔怔站在那里,不知道這位小爺叔說的是啥意思。
而劉匡義和徐定坤兩人的神情卻是陡然一變,他們都是看過原慈親手捉妖的人。
“小爺叔,這里真的有妖怪啊?”
劉匡義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問道,這兩天這位有志革命的熱血青年,他的世界觀算是徹底被顛覆了,只是這世間妖怪的數量會不會太多了一些,怎么好像隨處都能碰到啊!
“小爺叔,找到你要找的那個妖人了?要不要我再去調些人手來?”
徐定坤則是馬上恢復了冷靜,凝聲問原慈道。
“不用,我們先進這里面坐坐吧。”
原慈搖了搖頭,指著邊上一座五層來高秀雅的樓閣道,這座木樓不管是氣派程度,還是門前站著的那幾名女子的水準,在整條歆生路上都有種鶴立雞群之感。
劉匡義望了一眼尤八。
尤八連忙狗腿地當先帶路,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回頭討好道:
“小爺叔真是好眼光,這就是小的剛才說的這歆生路上,生意最好的兩座青樓之一,名為春醉樓,里面的那些蘇州小娘,稱的上是艷壓湘楚。”
而還沒等他進門,里面一名濃妝艷抹的老鴇就帶著一股熏人的香風迎了出來,親熱地扯著尤八的胳膊。
“原來是尤大爺大駕光臨,奴家可是老遠就您朝這邊走來了,話說您老人家可是很久沒來看望我們家的小香翠了,怎么樣,今天還是給您安排甲六房,然后再讓小香翠先來陪您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