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除了原慈,還有昏睡在地上的花魁金寶兒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原慈此時看去就如同在對空氣說話般。
事實上,在原慈說了那句話后,房間內依然靜悄悄的,就更顯得原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了。
原慈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不給面子是吧。
他伸出右手,以指尖輕敲在身邊的黃花梨桌面上,房間內開始響起一陣奇異的篤篤聲,猶如奏鼓。
昆侖蕩魄指。
只是他這一次用的蕩魄指,比起前幾日在劉家用的,更顯用力了幾分。
因為此時屋內所藏的那個妖物,比當日劉府中的耳蟲,實力要強上許多。
在修行界,以前有九品等階制,那只耳蟲,只不過是剛剛產生靈智的一品小精怪而已,而現在房中的這個,起碼已經有四品境了,已經可以說是真正的妖了。
至于原慈自己,則是八品大成境,離九品飛升境,只有一步之遙。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奇異的節奏,不緊不慢地在房間內回蕩著,不久之后,金寶兒的這間閨房中,終于開始有了一些動靜。
具體地說,是有一樣東西,開始隨著那奇異的節奏,不停地抖動起來。
動起來的,是掛在墻上那幅春宮圖。
這是一幅看去很普通的掛畫,畫的是一位女子的出浴圖,全身不著寸縷,旖旎無比,不過畫功卻頗為粗鄙,不算什么佳作。很多青樓女子的房間中,都會掛上這么一兩幅春宮圖,做為助興之物。
只是原慈踏入這間房屋后,視線只是略略一掃,就停留在了這幅春宮圖上,再也沒有移開過。
此時隨著原慈右手手指的躍動越來越迅速,那幅春宮圖抖動地也也來越劇烈,更神奇的是,這幅春宮圖同時還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畫中的那名赤**子的面貌,竟漸漸變得生動起來,原先平庸的筆法勾勒,卻有了幾分活色生香的韻味。
在某一刻,畫中的女子,驀然展顏對著原慈笑了一下,同時屋中響起了一道**蝕骨的女子聲音。
“公子,可要進來與奴家公浴。”
只見畫中女子,輕抬玉臂,朝著原慈慵懶地招著手,嘴角含春,身軀輕輕地扭動著,擺出了許許多多誘人至極的姿態。
原慈啞然失笑,真是頭不知死活的妖怪。
接著,他抬起左手,五指成束,有如波動著一根看不見的琴弦般,靈活地彈動起來。
昆侖縛魂指。
蕩魄似擂鼓,縛魂如撥弦。
畫中的女子,一開始依然笑得百媚橫生,只是當她發現,自己的身軀,正被漸漸扯離畫紙的時候,臉色終于變了。
她開始奮力地掙扎,口中的靡靡之音變成了驚慌的尖叫,望著原慈的眼神變得哀艷無比,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