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妖微怔了一下,接著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她沒有名字,自從誕生靈智以來,她只和那妖蛇接觸過幾次,此外就是自己一人孤孤單單地活著,似乎也不需要一個名字來區別自己和他人。
此時這畫妖穿著一件白色的紗裙,一根細細的白色綢帶綁在腰間,窗外清風拂過,衣袂飄揚,神情惆悵,卻也美地不可方物。
“以后你就叫白綾吧。”
原慈移開了視線。
“白綾!”
畫妖低聲喃喃重復了一句,接著眼中有喜悅激動的光芒生起。
“謝原仙師賜名。”
畫妖白綾朝著原慈盈盈下拜。
原慈坦然受了這一禮,因為他的這次賜名,大有深意。
“你以后也無需再稱我為仙師了。”
原慈想了想道。
“那該稱呼您什么呢?”
畫妖白綾不解地問道。
原慈抓了抓腦袋,是啊,該叫什么呢?
他一時間不禁有些語塞。
不知為何,自從剛才這原先師賜名之后,白綾在面對原慈時,再無以前那種緊張壓迫之感,只覺無比的放松,此時見原慈露出了此等窘迫之色,不免抿嘴偷笑了一下,接著笑吟吟地說道:
“要不白綾稱呼您為先生吧!”
先生么?
這畫妖確實蕙質蘭心,無意間倒是契合自己給她賜名的那么一絲本意,原慈的心中暗贊了一句。
“等會我會喚醒他,然后你們一起跟我走!”
然后原慈指了指劉匡義道。
“我們?”
白綾有些不解地道。
原慈朝窗外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不遠處有一場大戰正在發生,這一次,恐怕是要從千軍萬馬中殺出去了,同時還要帶著劉匡義,自己再厲害也有疏忽的時候,所以要有人幫著照顧保護劉匡義。
一名四品妖修,能力倒是夠了。
“可是小女子修為淺薄,走不出這條街呀!”
白綾卻是沒追問原慈為什么要她也跟去,而是望了墻上那幅掛畫一眼,頗為遺憾無奈地說道。
原慈明白她的意思,想這種書畫中誕生的器靈之類的精怪,是不能離開本器太遠的,除非你走到了七品上之境,才能掙脫本器對你的束縛。
而白綾才是四品修為,這條歆生路,就是她活動范圍的極限了,一旦跨出這個范圍,很容易魂飛魄散。
而且她也不能自行取下那幅畫帶在身上,本器和誕生于其中的器妖之間,有著許多奇妙的聯系,也有著一些特別嚴厲的禁忌。
原慈微微一笑,伸開手掌,墻上的那幅春宮圖,就緩緩飄落到了他的掌中。
原慈將畫軸輕地卷起,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自今日始,我就是你的指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