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前話。
葉少疾得了消息,心中對寧姜的印象更深一分,但面上卻冷哼一聲,沒有拿什么主意出來。
他想看看那些人能出什么辦法出來。
何為峰和葉父也意識過來,他們皺著眉頭,卻都覺得此刻不好輕舉妄動。
“昨夜那主薄請了謝老太爺前去赴宴,言語中態度很是恭敬。謝老太爺沒說他來此的原因,但那主薄卻誤會成接了皇帝的旨意。”
所以,他應該還是會有所忌憚,不一定敢隨意殺害他們。
眾人都領會到葉父未盡言語中的意思,這種可能性也很大,而要是他們去破局,也不一定有更好的結果。
“你們不覺得這里有些事情的處理手段,和那位主薄的性子看起來有些矛盾嗎”寧姜繼續引導。
眾人一怔,發現確實。
若是主薄真的那般膽大包天,將反對、阻礙他的人都殺了,那又怎么會在此刻對一個離京千里的七品官卑躬屈膝呢
“會不會那些人并沒有死”葉父提出另一種可能。
畢竟人不在鎮上,也有可能去河對岸了嘛。雖說現在對岸封鎖了,但之前不一定啊。
“不,”葉敘年第一個出言反對了葉父,“我之前上街,聽到有在河邊打漁的人說,夜里曾在河上見過一具尸體和一片被染紅的河水。”
這話本就矛盾,一具尸體,又怎么可能染紅一大片河水,而且又是在深夜,他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地注意到。
怕是尸體不止一具,而是太多具,才能染紅河水,才能讓這個夜里打漁的人看見。
這種話,連葉敘年都能體味出其中隱含的意思。
“那看來,這個主薄只是明面上的人,暗地里還有另一個人。”何為峰緩緩吐出了他的想法,“主薄不敢下的刀,那個人幫他落;主薄不敢干的事,那個人更敢做。”
聽到何為峰的話,葉父的腦海里頓時浮出之前在鎮口見到的那個人的面容。
那位個頭高挑、身材威猛,見過血的兵頭。
“難道是他”葉父不禁喃喃出聲。
等回過神看到大家都瞧著他,他這才慢慢開始解釋,“我之前在鎮外,見到那位主薄的身邊近側,有一個百夫長極其特別,我估計他肯定見過血,還有可能不少”
百夫長
寧姜聽著葉父細致的描述,將之前聽到的那兩個像匪徒的小兵之間的交談聯系起來,幾乎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認定所謂的“老大”就是這位百夫長了。
她悄悄垂了眼瞼,打算等下就去探探情況。
但其他人卻不敢肯定這位百夫長是否就是那個狠戾的人,一時紛紛糾結議論起來。
“徐糯,你怎么看”葉少疾突兀地喊了一聲,讓眾人的視線又聚集在寧姜身上。
寧姜抬眼,微微笑了一下,“是與不是,去瞧瞧不就好了嗎更何況,還有這個人。”
她指了指已經被擦拭完畢、換上干凈衣服的少年。
余人不解,葉敘年卻懂了寧姜的意思。
“那個人看我從這個宅子里出來,沖我喊了一聲趙狗,主薄剛好也姓趙”
看來有可能是之前受了迫害卻意外幸存下來的人。
許是眾人看少年的視線太過熱切,少年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隱約有蘇醒的跡象。
瞧著這一幕的寧姜忍著心痛,對于自己又給了一滴靈液,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而自我感動。
但少年醒來的速度還是有些太慢,寧姜試探著凝聲傳音入耳,“李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