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秦仁義連忙叫住他,“其實,我一直欠你和你媽媽一句‘對不起’。她當年全心全意嫁給我,我也想過對她好。但后來苗鳳霞帶著兒子找上門,那是我的親骨肉!我能怎么辦?”
所以,你縱容‘親骨肉’和他母親胡鬧,硬生生逼懷孕的妻子每天抑郁。
褚延心里更冷,無法原諒眼前跟他有血緣關系的男人。
“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讓苗鳳霞進門。她明明跟我承諾過,愿意做小。”秦仁義語氣悲痛,“早知道她會逼死你媽媽…”
“別說了。”褚延打斷他,“你的懺悔很廉價。”
秦仁義把所有錯誤推給苗鳳霞,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
但在褚延眼里,他同樣是殺害母親的劊子手。
對郁郁寡歡的母親來說,苗鳳霞所作所為固然過分,但更過分的是枕邊人的默許和縱容。
秦仁義淌出兩行淚,揚起枯瘦地手,“爸爸知道錯了,我會盡我所能的補償你。秦家所有財產,還有龍躍公司,都給你。”
“秦先生。”褚延換了個稱呼,“我已經徹底遷出秦家戶籍了,你的財產,還是留給你兒子吧。”
褚延教養太好,即使這種時候,也說不出太惡毒的話。
“末末…”秦仁義叫他小名。
“秦先生,我叫褚延,延續的延。”褚延垂眸望著他,語氣帶有一些哀傷,“你肯定不知道,這個名字,是媽媽留給我的。她說,我是她生命的延續。自己走后,我一個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仁義下意識說,“你還有爸爸。”
“我沒有。”褚延定定望著他,“我媽過世的時候,你在準備和苗鳳霞的婚禮。媽媽辦葬禮的錢,我從小到大的學費,甚至公司的創業基金,都是封阿姨借給我的。”
“我、我讓苗阿姨好好照顧你。”
“她確實好好照顧我。把我關在房子里,整整三天,讓我差點餓死。”
“爸爸工作忙,不知道…”秦仁義語氣發虛。
褚延依舊平靜,毫無波瀾的平靜。
對于秦仁義和苗鳳霞,他早就不憎恨了。
這兩個人,不值得自己浪費任何情緒。
“秦先生,這些年我一直收集資料,你們家對我沒有盡任何撫養義務。”褚延淡淡說,“如果你和你妻子,非要把我跟秦家綁在一起,我會通過法律手段斷絕父子關系。”
褚延說完,決絕的轉過身,任憑秦仁義瘋狂挽留。
立刻之前,他最后說一句,“還有,你葬禮的時候,我不會出席的。”
“末末……”
褚延突然揚起唇角,一字一句告訴他,“我怕我笑出聲來。”
秦仁義揚著手,面色徹底灰敗。
褚延短暫的探望了幾分鐘,走出住院部,苗鳳霞打車剛到。
“褚延,你怎么出來了?”苗鳳霞緊張地追問,“你爸跟你說什么了?”
“嗯。”褚延轉述道,“他說秦家的家產,還有龍躍集團,都留給我。”
苗鳳霞表情立刻扭曲了,緊緊攥住拳頭,“他真這么說。”
“你自己去問。”
苗鳳霞氣得胸悶,直接要往里面沖。
褚延在后面警告她,“下次別來找我了,當心你二十多年一場空。”
苗鳳霞扭過頭,眼中帶著明顯的怨毒。
褚延站在陽光中,很耀眼。
他們中間有條明顯的分界線,陰暗將苗鳳霞整個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