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下任越巂太守的人選朝廷還未確定,所以楊清離開后,郡中政事暫由郡丞王翼主持。
眾官吏聽完調令之后,神色各異,他們中的有些人對此事早有耳聞,所以此時并未顯得有多么驚訝。
而那些初次聽聞的人自然是大為吃驚,腦海中思緒萬千,各有想法。
其實眾人大多曉得楊清不會長久呆在越巂,畢竟這等人才朝廷不會讓其久留南中這個大后方的。
只是此刻聽到消息,眾人或多或少地都涌出一股難舍之情,楊戲這等南來舊人自不用多說,就連王翼這些原有官吏也是感慨莫名。
楊清任太守雖只有短短的兩年,但給越巂帶來的變化卻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不說以孤城弱旅擒殺高定、平定叛亂、收復全郡,就說自他到任后,興農事、通商旅、開道路、設工坊、安流民、撫諸夷
種種措施鋪展開來將越巂治理的是井井有條、蒸蒸日上,不說百姓感念恩情,就連王翼等官吏也是心存感激。
沒有楊清力挽狂瀾,他們恐怕連安上都保不住,到那時丟官罷職恐怕都是小事,性命能不能保全都在兩說之間。更遑論今天的加官升職,履歷光彩,仕途有望了
“府君”將使者帶至館驛歇息后,堂內眾人皆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眾人多是心思玲瓏之人,也不說勸人留下這等阻人前程的話,躬身拜道“恭喜府君,賀喜府君”
楊清看著眾人臉上的不舍之意,心下感動,還禮道“多謝諸位,清也不多說了,晚上在府中設宴,當與諸君痛飲耳。”
眾人見他說得豪氣,也倍受感染,不舍之情沖淡了許多,也都笑道“愿與府君同醉。”
是夜,楊清自掏腰包在府衙后園設宴宴請一眾親近官吏,張嶷等遠在別縣的舊人也在幾日前被楊清喚回邛都,因此今夜是座無虛席,故舊皆至。
“多謝諸位兩年來的鼎力相助,若無君等清定難成事。為了興復漢室,今日清要暫離越巂,還望清走后諸位善自珍重,同心協力,大治越巂。”楊清端著酒杯朗聲說道。
眾人起身道“我等謹遵府君教誨。”
“好,我等共飲此杯,請。”
“府君請。”
臥房內,楊清接過木蘭遞過來的熱茶,一口飲掉,頓覺清醒了許多。
此刻已是深夜,宴會早已散去,他之所以還未歇下,自是還有事情要辦。
“人都到了嗎”
木蘭回道“張將軍他們都已至公房等候。”
“好,我這就過去。”
適才在宴會上楊清雖對眾人一一叮囑,但張嶷等心腹舊人自是要單獨說說話。
“伯歧、文然、休然、伯通、德茂,你們酒醒的如何”一進門,楊清就笑著問道。
眾人起身笑了笑,皆道早已醒了。楊清示意眾人落座,道“留下你們的用意自是不必多說,現在我只說兩點。”
他頓了頓,道“我走之后,你們仍要實心辦事,看護好我等歷經生死換來的成果。”
“府君叮囑,我等謹記。”張嶷等人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