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浩然這人連笑都不會笑,見誰都是黑著臉。
現在他能跟他們坐下一起聊天,怕是也沒幾個人啊!
三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子坐了有半個多小時,其實也沒聊天,就是喝茶。
曾浩然身份特殊,一直遵守萬言萬語,不如一默的信念。
他已經養成了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的習慣。
看看時間差不多,戴紅旗就進屋去了招待賓館自己房間,出來的時候,他的手里抱著兩個陶瓷壇子。都是五斤裝的那種。
戴紅旗將一個壇子遞給曾浩然,讓他抱著,又示意徐開灤提起行醫箱,說道,“曾領導,現在過去龐老那邊吧,龐老孫子遠洲也該用『藥』了!”
曾浩然點點頭,道,“行,那就走吧!”說完,就在前面領路。
走遠一些,左右無人,曾浩然才低聲道,“小戴兄弟,我這人不會說話……,剛才的事,謝謝了!”
戴紅旗擺了擺手,說道,“曾領導身上擔著那么重的干系,我不過是盡一點舉手之勞罷了,不勞謝!”
曾浩然就道,“這個情我記下了。”
戴紅旗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他沖著徐開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然后跟在曾浩然后面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曾浩然又道,“小戴兄弟,我那個打嗝的『毛』病,到底是什么病?”
“氣淤!通俗地講是氣息堵塞!”
戴紅旗解釋著,“可能跟你的職業有關吧,應該是哪一次不小心受傷后得的。
氣淤在了胸口的橫膈膜之間。
這個橫膈膜,是西醫解剖學上的名詞。
西醫認為打嗝就是由橫膈膜痙攣引起的。
可惜橫膈膜位置特殊,目前還沒有一種『藥物』的『藥』力能行到那個部位。
所以吃『藥』也治不好。
必須要用拍打的手法進行導引,再借助你本身的氣,把淤氣行出。”
曾浩然就點了一下頭,難怪戴紅旗要引自己動手動怒,原來是存了這個目的啊。
不過曾浩然也是心中驚訝,戴紅旗的醫術未免也太高明了吧。
自己從沒有在人前打過嗝,只被他用眼睛一掃,就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
而且因為什么得的病,也斷得非常準。
他這個打嗝的『毛』病,就是受傷得來的。
三個月前,警衛團進行一次遭遇突襲情況下保護首長的演習。
為了真實性,演習用的都是真槍實彈。
結果演習時出了意外,炸彈引爆時,把一個假人炸飛了,直奔保護目標而去。
就算是演習,曾浩然也別無選擇。
他喊著“小心”的同時,就義無反顧地站在了“目標”身前,硬挨了這一下。
那個假人是用壓縮棉花做的,重一百六十斤。
這個重量和真人一般重,硬度比沙袋還硬,曾浩然挨了那一下后,當場受傷。
軍醫檢查后沒有發現外傷,只是胸口有瘀血,就開了活血化瘀的『藥』。
誰知瘀血散了之后,曾浩然從此就得了打嗝的『毛』病。
最開始的時候,他吃飯嗝飯,喝水嗝水,什么都吃不下。
一連四五天水米未進,晚上也嗝得無法入睡。
挺了幾天后,倒是沒那么嚴重了。
這時候飯能吃下了,可就是打嗝依舊止不住。
曾浩然全憑一口氣壓著,才不讓嗝打出來。
現在讓曾浩然這么拍了三下,吐出了那口黑血,他就感覺再也沒有那種要打嗝的沖動了。
“小戴兄弟,你來我們內衛吧,我們那里很缺你這樣的醫生!”
曾浩然激動地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