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瞬間如潮水般淹沒了戴紅旗。
而且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他那天在游輪上的好心出手幫助了那個扶桑女子后引起的,那女人恩將仇報,將偷盜的東西栽贓到他的頭上,導致了日耳曼尋寶會的追殺。
這讓他感到極為的自責。
現在阿豹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懷里,陳偉脖子上架著刀,阿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作為他們的帶隊隊長,他失職得徹徹底底!
"放了他。"
戴紅旗想阿豹輕輕放在地上,不過看到地面上到處都是水跡和各種元器件以及各種鐵釘。他又將阿豹摟住。
他緩緩站起,聲音里的殺意讓整個倉庫庫房內的溫度驟降。
他左手仍穩穩抱著阿豹,右手垂在身側,“我可以給你體面的死亡,但如果你堅決要這樣做的話,那么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這個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少踏麻廢話!"
光頭將陳偉提到身前當盾牌。
匕首已經劃破陳偉脖子上的表皮,陳偉的脖子上鮮血淋漓,"讓我和我兄弟安全離開,否則我割斷這小子的喉嚨!"
倉庫外,閃過了一道閃電!
雨滴變得愈發地密集了。
雨聲在廢棄廠房外形成一道模糊的帷幕。
戴紅旗的鞋子踩在積水的水泥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的左手穩穩抱著昏迷的阿豹,右手自然垂在身側,但每一根手指都處于隨時可以爆發的狀態。
“我說最后一遍!”
戴紅旗的聲音像是從極地冰川中刮來的寒風,"放開我的手下兄弟,我給你個痛快。"
光頭大漢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匕首再次在陳偉的脖子上壓出一道血痕。
陳偉卻出奇地安靜,只有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的隊長,里面充滿了高興和喜悅以及激動,卻沒有半分的恐懼。
"頭兒······"
陳偉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突然抬起自己的雙手,裝作掙扎的樣子。
不過,他抬起的手肘卻精準地撞在光頭持刀的手腕上。
光頭手上的匕首微微一偏。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
戴紅旗動了。
他左手抱著阿豹,身形卻快得如同鬼魅。
他們之間的距離仿佛不存在一般。
當他出現在光頭面前時,右手已經扣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
"咔吧"一聲脆響,光頭的腕骨被生生捏碎。
匕首還未落地,戴紅旗的膝蓋已經重重頂在對方腹部,光頭瞬間噴出一口胃液,整個人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
陳偉趁機掙脫束縛,踉蹌著向戴紅旗伸出自己的雙手。
戴紅旗右臂一攬,將陳偉身軀穩穩接住。
"沒事了,我在這里,已經都沒事了!"
當抱住了陳偉的身體時,戴紅旗的聲音罕見地顫抖起來。
陳偉在他懷里仰起頭,腫脹的右臉上還帶著血跡,卻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知道·······頭會來·······"
他的聲音雖然還是有些說話不太清楚,但還不錯。至少能夠完整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