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讓我無數次的直面自己。
坐在車上抽煙,翻看前面送她回家時候的行車記錄,當然了,看不到她,但是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那時候我才發現,和我在一塊兒聊天的時候,她好像從沒開心的笑過。
那一刻我知道,她原來對我半點兒的心動也無。
我無法抑制的再一次直面自己,發現現實是那樣的丑陋和不堪,我無法阻止自己自卑的念頭,整個人像是卑微到了塵埃里。
那種感覺,讓我感到絕望。
我曾幾何時,也是個驕傲的人。
如果她愿意靠近我,我相信自己會讓她喜歡上我,可是最絕望的就是,她連靠近的意愿都不曾有過。
那一刻,我腦子里涌出一句話。
當一個人多余的人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那是五號晚上,和她聊了一些事情,一直到十二點我還沒睡著,翻開朋友圈看到了她發的一句話。
——見越多的人,就越想見你。
再多的言語,也無法描寫我當時心里的蒼白和無力。
那是一種跌入谷底的絕望。
我好想對她說,你還沒有見到我,沒有見到真正的我,我可以為你去減肥,去重新變得更好看一些來配得上你,去努力工作,去做你喜歡吃的東西,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么,我就一樣樣學,直到找到你最喜歡吃的那一個。
可惜,我知道,我說出這些話之后,可能連同事都做不成了,當一個你不愛的人對你表露愛意的時候,你除了厭惡,還會感到恐懼。
我很明白那種感覺。
那一晚上,我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那天晚上,我終于把我第一天沒寫完的那首詩寫完了。
周一重新上班。
我收拾了心情,收拾了狀態,不再去勉強自己,也不再去勉強她。
可惜,我這樣的狀態只維持了一天。
當我今天看到她有些郁郁寡歡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擔心。
她一整天沒怎么理我,說起來好笑,這似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我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我沒辦法不去看她,沒辦法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我一靜下來,整個人的思緒全是亂的,腦子里只剩下她的名字。
現在是一月十九號。
距離我自閉過去了兩個禮拜。
五號那天之后,去了單位她就開始不理我,我能明顯感覺到那種言語中的抗拒,所以選擇了自閉,戴上耳機,就是他媽的另一個世界。
我也不再勉強送她回家,不再上班詢問搭話,我甚至不再說話。
不去看,不去想,不去聽,可還是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三天后,我已經可以成功的把注意力從她身上分散開,盡管在某一個瞬間,還會恍惚一陣,還會難受和痛苦,可是起碼已經能掙脫那種困擾了。
求而不得的苦。
一周后,那種冷漠慢慢消融,我們開始慢慢的可以說話,她不會再故意在我開口時沉默,偶爾也會問詢我一些事情。
我想,就這樣吧。
這周周五下午的時候,我們一個科室的同事聊了很多,我們倆也聊了很多,單位同事好奇我為什么不找女朋友,說我心里抗拒。
我說沒有,只是心里有人了。
她應該聽到了這句話,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是對她說的,應該知道的吧。
她被拉去送東西,下班的時間剛剛好到了,我們幾個人等她一起回家,可是下樓了又來了事兒,一個女同事被叫了上去,她本來說大家一起去吃飯的,結果湊巧有朋友叫她。
她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你送他們回家,我請你吃飯。
我看著她許久,說好。
這大概是我和她眼神交匯最長的一次了。
有些開心,有些失落。
我最終沒有送那個女同事回家,因為女同事說感覺不太好,我也覺得是這樣。
其實這么多天下來,心情已經平淡了許多。
過了年之后,我就二十八了,距離而立之年只差兩年了,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啦吧唧為了見一個人一面,能在寒風中穿著單衣站三個小時的我了。
時間,讓我學會了緘默。
我放得開,可是放不下。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聽到她有男朋友了,聽到她結婚了,我會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
一瞬間,一種無法抑制的悲傷彌漫在我的心頭,充斥滿我的整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