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京城,一座修建的富麗堂皇的府邸之中,有三四個人站在其中的一座涼亭下,指著身邊太液池里那群錦鯉談笑風生。
若是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在此,必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幾人無一不是六部的要員,在部里都是有實權的角色。
在涼亭的石凳上還坐著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只瞧此人身著金黃色蟒袍,不知是聽到了身側一位官員說起什么,他狠狠地一拍石桌,臉色有些陰郁。
突然,那位年輕人冷冷一笑,只聽他說道“林如海本皇子跟你沒完”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明康帝的二子楚乾,其生母來自江南甄家,受封麗妃,這些年他受命開始參與朝堂政事,麗妃也開始幫自己的兒子謀劃,拉攏朝堂重臣,娘家這邊更是不遺余力幫助自己這個外甥。
江南漕運官鹽一事,甄家正是幕后主使,而得到了銀錢,也有一半流入了京城,進了二皇子的口袋里,二皇子借著這雄厚的財力拉攏了六部不少重臣。
兩個多月之前,林如海將鹽運之事直接捅到了御前,還拿出了諸多證據,轟動朝堂,算是打翻了甄家在江南的所有布局,私鹽買賣更是直接被攔腰斬斷,傷到了他們的筋骨,私鹽買賣一斷,他們的進項就被砍去了大半,要想再像之前直接拿銀子開路,怕是癡人說夢了。
見楚乾大怒,涼亭內的丫鬟仆從趕緊將頭低了下去,生怕引起他的注意,成為這位二皇子泄憤的目標。
就在這時,楚乾身邊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呵呵一笑,手里的一柄折扇不緊不慢的輕搖,“殿下不必動怒,有道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就算是林如海將此事捅出來又如何,江南一帶,天高皇帝遠,京城這邊定是鞭長莫及,倘若今上真的想管,但是底下的人面對這潑天的財富,有幾個能憋住不伸手的到時手我們只需要在后面推一把,鹽運之事,不還是我們說了算”
聽到這話,楚乾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他輕輕嘆了口氣,“文松大人說的是,只是我氣不過,好好的生意,生生讓林如海這個油鹽不進的犟種給攪黃了大好形勢現在恐怕是要止步不前了”
聽到楚乾的話,剩余的三人有些唏噓,楚乾說的不錯,實際的情況還真是這樣,一直以來,楚乾用銀子開道,朝堂之上有幾個人不喜歡銀子的,所以這一招一直以來都是無往不利,現在資金鏈斷了,可不是直接打斷了現下良好的形式了嗎
這時,站在太液池旁的一個男子,轉過身,對楚乾說道“要是二皇子心里覺得有氣,在下這里倒是有個辦法,讓您出了這口惡氣,也好讓朝堂上的那些人知道,我們可不是好惹的”
楚乾聞言望了過去,他臉上一喜,伸手示意,“快快道來”
那人呵呵一笑,臉色有點猥瑣,“聽說林如海膝下無子,唯有一女,夫人又早逝了,可以說他身邊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要是殿下”
雖然話沒說完,但是楚乾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的眼神勐地閃爍了兩下,“文良此言本皇子倒不是沒想過,但是林如海如今成了孤家寡人,手里只有這一個把柄,他又是父皇的心腹,父皇決計不會答應這件事兒的”
那人嘴角一勾,眼里泛起一絲異樣,“我記得殿下的側妃之位不還在空著嗎只要人到了咱們手里,不怕林如海那個倔驢不就范倒時候怎么做,殿下想怎么出氣還不是隨殿下的心意,要是殿下不喜歡,就算是出個意外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吧”
聽到這里,他身側一位有些富態的男人輕輕一嘆,“文良,這么一來,怕是要和林如海那個老家伙不死不休了”
那位名文良的男子,呵呵一笑,“景德你以為我們現在就和那位林探花的關系還好嗎他掀翻了揚州,弄亂了江南,早就同我們勢成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