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帝呵呵一笑,此等盛事何人不開心,后元那些韃子這些年又何曾服過,元朝被大康趕出中原之后,在北境稱帝,這些年一直都在搞風搞雨,擾的九邊一直都未曾安穩過,之前太康帝更是御駕親征過,勝負各有,哪像這兩年,九邊傳回來的都是捷報,賈琙硬是將那些人打穿,一雪大康前恥。
他覺得,自己的這位父皇高興的地方或許與自己還不太一樣,賈琙異軍突起,將朝堂之上來自勛貴的那些壓力掃去了大半,邊境又接連傳來捷報,他對朝堂的掌控也越來越強,而對太康帝所言,或許只是單純的高興吧畢竟當年沙不丹還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來著,說什么他們是長生天的子民,是縱橫草原的狼,而大康不過是一群綿羊,他們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
如今這頭狼王直接被帶回了大康京城,對太康帝來說,那可就是一記漂亮到極致的回擊,焉能讓他不痛快。
“叫徐遠途過來,朕有話問他”
明康帝揮了揮手,讓戴權去喊人,沒過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臣徐遠途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明康帝坐在御桉之前開始翻看其他的奏折,大多是內閣呈上來的年度小結,今年各部哪項支出,稅收又有多少,那個地方又有問題,解決的怎么樣了,明年大致要支使多少銀兩,做了一個大體的預算。
明康帝沒抬頭,一邊繼續看著奏折一邊回了句,“行了,什么萬歲的,喊得也不害臊,朕聽的都臊的慌,之前吩咐你辦的事情,進度怎么樣了”
徐遠途站直了身體,眼簾低垂,稍微整理一下思緒他就開始回稟,“啟奏皇上,據屬下得到的密報,牛繼宗,柳芳等人在鎮國公府小聚片刻,不過最后卻是不歡而散,因為門口有他們的人把守,具體談論的事情還尚未得知,后來在齊牧候府的探子回,說齊牧候歸家之后大罵,豎子不可與謀賈琙小兒自掘墳墓等話屬下推測之前他們在鎮國公府談論的是冠軍侯歸京一事兒,武勛一脈并非一條心,有人想要親近,有人并不怎么待見。”
聽到這里,明康帝輕輕點了點頭,賈琙所行之事,很大程度上觸及了勛貴一脈的利益,有這種情況也不奇怪,聽到還有人有不同的意見讓他升起幾分興趣。
“對賈琙有親近之意的有那幾家”
徐遠途沉吟片刻,再次說道“人心難測,屬下并不確定,只是但從表面上看的話,牛繼宗,柳芳兩人似乎對賈琙并不反感,兩位老國公退居幕后,不問朝政,屬下不清楚是不是這兩位的意思,還有威遠侯侯錫武似乎對冠軍侯也有幾分看重,至于其他人則是另一種態度了”
明康帝輕哼一聲,勛貴一脈并不都是遛狗斗雞,爭風吃醋的草包,也有不少實干之人,對于那些紈绔子弟,他自然看不上,大多時候嗤之以鼻。
而與賈琙表現出親近之意的,大都是勛貴一脈那幾位真正實權的人物,能夠在戰場之上搏殺立功,怎么會與剩余幾家那些只知道靠祖上蔭庇的人相同。
而恰恰勛貴一脈最難對付的不是那些只知道靠祖宗蔭庇的紈绔,而是這幾位實干的軍中干將,明康帝眼睛瞇了一下,早在之前他封賞賈琙的時候,侯錫武似乎就對范元和的表現不滿,說不定還真的可以利用一下這件事,拔掉太康帝放在朝堂上的這兩顆釘子。
遼東鎮,一隊約四五千人的騎兵快速從官道上走過,這些人無一不是血染征甲,眼神帶著好似化不開的殺意,神情極為冷峻,有趣的是,無意間看到這隊騎兵的大康百姓卻不害怕,眼中反而流露出一絲憧憬,看著隊伍最前的那個小將,他們甚至激動萬分。
這一隊人不是別人,正是出征歸來的大雪龍騎。
漠北被圍殺,賈琙破開包圍之后,又一次在荒原之上掀起腥風血雨,帶著大雪龍騎展開了瘋狂地襲殺,兀良哈一部被打的最慘,折損了近十萬人不說,沙不丹也被他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