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轉頭看向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衛斯理，輕輕瞇起了眼睛。
緩緩抬起頭，原本將馬克抬出房間的眾人也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衛斯理想要包庇你的外甥嗎”
老者輕輕搖頭。
“不馬克今日做出的事情即便是在家也覺得實在十分愚蠢。”
“即便小人在剛才多方提醒，他卻依舊沒有醒悟過來。”
“因此，小人并不覺得大人您對他的懲罰有什么不對。”
“相反，小人覺得僅是拔舌反而不能彌補他對二位小姐的冒犯。”
衛斯理抬起頭看向黑發青年。
渾濁的眼珠之中突然閃爍出了幾分堅定的光芒。
“小人建議不如將其船長之位剝奪，所謂的第一船長也一并撤銷。”
“將其留在小人身份做一介雜物，終生侍奉大人與小姐。”
“大人覺得如何”
黑發青年俯視著眼前的老人。
對方的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從言語之中他反而能夠聽出衛斯理的決心。
而坐在一旁的史密斯見衛斯理居然使出這么一招。
男人輕輕皺起了眉頭。
將馬克的船長之位撤銷，這要是換作其他人或許確實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但放在馬克的身上可能就并非如此了。
首先馬克的舅舅是何許人也
黑鷹幫頭號大總管，幾乎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馬克現在雖然名義上說是黑鷹幫下屬艦隊的第一船長，但正如前文所言，黑鷹幫下屬艦隊的船長在身份上實際甚至可能也就只能和黑鷹幫中的普通成員差不了多少。
而馬克撤去船長身份后被安排到衛斯理手底下做事。
實際上也就和加入黑鷹幫沒有什么區別。
不僅如此，衛斯理作為黑鷹幫大總管，在馬克還是傭兵團團長之時便對其大開便利之門。
更別說是將馬克調到自己身邊以后了。
所以說，這次衛斯理所提出的方案。
表面上是讓馬克拋棄一切來保住自己的性命，但實際上，反倒是讓馬克有了個更好的理由和借口進入到黑鷹幫的高層之中。
顯然，史密斯都能夠看得出這個道理，黑發青年不可能不明白。
“大人，小人只有這么一名外甥，他是我們家族剩下的，我唯一的血親了”
見對方久久沒有開口回答，衛斯理低下頭說了這么一句話。
“衛斯理，你是在威脅我”
當著所有人的面，黑發青年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廳內的氣氛一度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船長們相互對視，人人自危。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提出了一個供大人考慮的另一條道路。”
“大人您愿意接受，小人自然欣喜，但若大人您不考慮，小人也只能感概這或許就是我們爺倆的末路吧。”
如果說剛才衛斯理還是在試探眼前青年的話。
那么現在幾乎就已經是裸的威脅。
如果你不答應，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將馬克救回來
這就是衛斯理的言下之意。
“哼”
許久的沉默過后，青年突然冷哼一聲。
他站起身看著自己腳邊的老者。
“衛斯理啊衛斯理，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更聰明些的人。”
“現在看來，你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