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冰原之上,修士走動的痕跡已經很少,礦洞內靈石早已在兩個多月前就被搬走一空,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大洞。
各宗修士相繼離去,熱鬧了一時的極北之地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此刻,那礦洞上方的冰原上,兩棟小樓正散發著明亮的光,照亮了周圍的一片區域。
樓內,葛曦,韓佳瑩,張洞玄圍繞一方火爐而坐,正在喝茶。
“唉,這都快2051年了,師兄和師叔怎么還不出來,不會是背著我們去養小寶寶了吧”
葛曦手捧茶杯,又開始出言無忌。
她已經恢復了原狀,不再鼻青臉腫,吐字也很清晰。
兩個多月的等待很是難熬,讓這平日活蹦亂跳的少女此刻都有些怠惰,坐在那里,不愿動彈。
張洞玄聽到葛曦的話,差點將剛喝進嘴里的熱茶噴出來。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有多說什么。
韓佳瑩坐在一旁,倒是很安靜,相比剛來到極北之地時,她整個人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更加的清秀,像是一塊透徹的冰。
這是長期在冰寒之地修行導致,她懷有冰種,天生適合在這種地方修煉,再加上靈礦石的輔助和張洞玄的指導,她如今已經是練氣七重的修士,已經超過了不少靈府內排名在她前面的人。
這實在是她的機緣,若非兩個月的等待,以她原本的資質,是根本得不到張洞玄這樣頂尖大修士的親自指導的。
韓佳瑩很感激,但更希望王軒與林清寒早日回歸,畢竟,越是往后一天,出現危險的幾率就越大一分。
她嘆了口氣,眼睛忍不住看了眼角落里,然后,又嘆了口氣。
角落里,張子魚懷中抱著一個長方形事物,依舊在哭泣。
從開始的嚎啕大哭,到后來的絕望痛哭,再到現在的無聲暗哭,張子魚用她兩個多月的親身表現證明,什么叫女人是水做的,什么叫魚兒離不開水。
韓佳瑩覺得,能有這種情感,也當真是世間少有了。
唯一能和她相比的,就是小白
過去的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里,小白和張子魚從剛開始的互相看不上變成開始看對眼,再到最后心心相惜,經歷了很曲折的過程。
他們一個是在哭林清寒沒了讓自己沒了愛的對象,一個是哭王軒沒了讓自己沒了一年的牛肉,本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哭著哭著就覺得對方也是真性情,最后經常在深夜里抱到一起仰天齊哭,聲勢動人。
回想著夜色下,白色冰原上一身白衣的張子魚和一身白毛的小白抱在一起又嚎又哭的畫面,韓佳瑩也是忍不住搖頭,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咦,小白呢”
她忽然發覺小白并不在屋內。
葛曦抬起眼,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跑到外面尿尿去了。”
小白很有素質,每次尿尿都跑到距離小樓很遠的地方,為了防止有極北之地心懷不軌的雌性或雄性雪狼偷窺,它每次都會仔細觀察許久,確認安全之后,才會撅起后腿,然后就是一陣嘩啦啦。
今天,不知道是為什么,它撅起腿之后,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管他呢,四處都看過了,完全沒有生靈,總不會有東西從冰下面鉆出來吧。”
小白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搖了搖頭,繼續撅腿,小小白抖了兩下,正要開閘,前方冰層忽然轟地一聲
“蕪湖”
一聲長嘯沖天而起,懷著無盡暢意與自在,僅僅是聲音遠遠傳蕩而去,竟引起冰原之上靈氣瘋狂的暴動起來
一瞬之間,像是有驚天大修士降臨寰宇,方圓千丈內靈氣都是一震,而后齊齊翻滾涌動,朝著聲音傳出之地洶涌而來。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