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亞于硬生生創造出一種新的事物,意志成道,意志不屈,道便不散
讓外部世界承認自己的意志,并讓其成為一種現實存在的道法,這是多么困難的事情,做到它,要有多么大的執念,要受多么大的苦
這個平日最愛歡笑的師叔,也走出了屬于自己的路啊
“可惡”
連續的攻擊沒有奏效,那白色道域反而還有進一步加強的趨勢,梵音心中怒火更甚,對眼前的張子魚無比厭惡。
這樣一個人,竟然也能阻攔她的路,簡直是對她真仙之女身份的侮辱
“我必殺你”
“啊”
嘶吼聲中,梵音全身都在散發金光,整個人像是為金色火焰所燃燒,拼著力竭,她再度將長鞭揮起。
轟
金鞭落下,狠狠抽打在白色道域之上,幾十萬里內的泥海都瞬間往下一沉,那道域在這巨大范圍面前根本就是滄海一粟。
噗
白衣劍仙大口嘔血,周身血箭迸射,一雙眼滿是赤紅,沒有痛苦,只有執著,恨意與鄙夷。
她恨世上總有這種惡心卑劣的人存在,她鄙夷靠著他人之力做奴做狗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姿態的人
“真仙之女我家的狗以后都會是仙尊”
諷刺的笑聲讓梵音怒不可遏,她只把這當作是張子魚純粹的嘲諷,卻不知道對方真的是實話實說。
“去死”
梵音怒喝出手,真仙之女不可辱,她要讓對方用鮮血償還。
咔。
讓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是,這并不算特別的一鞭揮落,那白色道域上,直接出現了裂痕
對方終于支撐不住了
梵音大喜過望,毫不猶豫,手起鞭落,要將白色道域徹底擊潰。
眼望金色長鞭就要襲來,而自己真的再無力支撐,張子魚目光一暗,在這氣息即將終結的時刻,腦海中,忽然有一幅幅畫面閃過。
走馬燈,這是她第一時間想到的詞匯,但很快,她就無心去想了,意識本能地投入到那些畫面之上。
童年的記憶并不美好,她的父母很早就逝去,在極小的時候,陪伴著她的就不再是親人,而是武當山上那些身著道袍手持道劍的道士。
她是不喜歡把傷感表露在外的人,一直都活得灑脫,活得快活,許多時候讓師父與師兄無可奈何,但他們從未責怪她,師門之內,不是親人,卻勝似血親。
她這樣的人,看起來從來就沒有煩心事,能讓其他人明確知道的就只有一件,在孩童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一個女孩,卻求之不得,還因此鬧出許多笑話。
這是唯一一件讓她會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許久的事情,在太和宮祖師像面前,她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如何才能獲得女孩放心,把她搞到手。
這樣一念,就是整整二十年,現在她還是會念,只是比以前又多了一樣內容,那女孩身邊的那只狗,什么時候才能暴斃。
現在,終于是不用念了,她的生命要走到終點,再也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