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什長,你覺得當兵怎么樣”
張招眼睛向上望了望,顯然是在回想一些什么事情,隨后說道“也沒覺得什么好不好的,至少混口飯吃”
此時燒水的驛站伙計將水端來,并給斐潛和張招一人倒了水,便又回到角落蜷縮起來打盹去了。
張招向伙計微微示意了一下,繼續說道“比如像他,也是混個溫飽而已,一般一年到頭也剩不了幾個錢的”
話匣子打開了,也不大容易收得住,張招繼續說道,“那年鮮卑南下,包括張校尉的在內的許多人的家都破了所以當時張校尉要去當兵殺鮮卑報仇,我們幾個也就跟著去了”
“那鮮卑怎樣我意思是說和鮮卑人打起來怎樣輸贏如何”
張招說起鮮卑,一臉蔑視的表情,“那群狗胡人,就是憑著馬快,真要下了地,我一個最少都能打三個”
“那鮮卑人不兇”
“兇倒是挺兇的,但是他們兵刃不行,”張招拍了拍身邊配備的環首刀,“我們的刀好,利,一刀砍下去基本就倒了,他們的刀不行,就是弓箭還算是不錯,真要近戰,鮮卑不是對手,就是不太好抓得住,老跑”
雖然張招說的有些糊涂,但是意思斐潛明白了。原來這個時代的鮮卑的戰力還沒有達到后世蒙古又或是滿清的水準,還處于游牧民族的低級階段,而漢民族的冶金技術目前對于胡人是處于一個碾壓的狀態中
游牧胡人目前針對漢朝士兵的戰術就是遛,憑借著戰馬高度機動力,不停騷擾,直到抓住破綻就蜂擁而上。
怪不得白馬義從把北部的胡人打的哭爹喊娘的,機動力一樣了,裝備又明顯好過一大塊,這些胡人正面剛么,剛不過,跑么,又不容易跑得掉
所以說戰馬很重要啊,不過這玩意可是稀缺資源。
“那張什長你知道你的馬一個月要耗費多少錢糧么”
“那就多了,”說起戰馬來,張招也是蠻自豪的,如數家珍,“像我這馬,屬于北地馬,不快,但是耐力好,吃的差一些也行,但是不能差太多,容易掉膘若是用我的月錢去養它,估計也就差不多了,應該剩不了幾文”
斐潛盤算著,這樣一來一匹戰馬要消耗三個到四個普通士兵的錢糧
斐潛在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你說后世怎么看那么多說召集就立刻能召集幾千幾萬騎兵的,先別說那么些戰馬從哪里來,單說光養能養的起么這人吃馬嚼的,靠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的口水來養啊
想到這些,斐潛就更為了在戰爭中無辜死去的百姓感到非常惋惜,為何動不動就屠殺平民呢這些民眾如果反抗統治成為暴民,像黃巾之亂那樣的,多少殺了也有點理由,但那些明顯不會反抗的民眾,為何要殺
殺人立威
殺人劫財
是為了徹底打擊敵對勢力
還所謂的人性毀滅了就只懂得殺戮
連胡人都知道擄掠一些人口帶走,不是完全殺了,竟然連胡人都不如
斐潛真的不明白,他只是很可惜,到現在身臨漢代了才知道,原來三國后期的五胡亂華不是因為胡人的強大,而是因為這么多年漢民族自己內戰把身體已經捅得千瘡百孔,才給了那些游牧民族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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