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扶羅看著斐潛的動作,越來越感興趣。
因為斐潛這樣的動作一個是示意兩個人平等,二就是在說明這個酒沒有什么問題,第三也是有一些表示并不是很在意平陽之事的意思
但是能用這樣的一個簡單的舉措表示含義的漢人,於扶羅這些年還是第一次遇到。
就像斐潛之前送來的刀一樣。
看似簡單,實際上蘊含的意思很多。
於扶羅卻并沒有在做出任何的選擇,而是仰頭望天,說道“雨停了,天晴了,而且看這個天氣,這幾天都不會下雨了斐上郡”
談判最忌諱的就是跟著別人的節奏走,斐潛不由得緊緊的捏了酒壺一下,沒想到於扶羅若是放到后世去,未必會比什么職業的商務代表差多少。
“我在雒陽的時候,調取過你們匈人的歷史記載,縱觀先前三四百年”斐潛淡淡的說道,“不知道單于愿意聽聽我是怎么看你們匈人的這段歷史么”
於扶羅低下了頭,目光緊緊的盯著斐潛,眼神深邃,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咬著牙,嘣出了兩個字“請講。”
“匈人起于義渠單于,盛于冒頓單于,然后在軍臣單于的手中達到了巔峰,控弦之士多達百萬,疆土縱橫大漠南北,整個的北方,甚至更深遠的極北地區,都是匈人的地盤”
斐潛隨手沾了些酒水,就在桌案之上畫了起來。
於扶羅的目光跟隨著斐潛的手指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芒
“但是,軍臣單于太過于驕傲了,認為天下就沒有比他更強悍的,他故意要挾漢天子和親,然后又凌辱折磨漢天子送去的小公主,最終我們漢人忍無可忍”
斐潛伸手一抹,將方才畫的極大的一塊匈奴盛況的地圖全數在桌案之上抹去,“然后,就是這樣了”
於扶羅微微側了一點頭,扭開了正面,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臉上腮邊的肌肉卻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這些我都知道,不知斐上郡講這些過去歷史,對于當下局勢有何作用能幫助解決平陽之圍么”
斐潛根本沒有理會於扶羅的話語,也沒有直接去回應於扶羅話里隱含的反擊和嘲諷,因為只有自己占據了主導權,才能將別人帶到溝里去
斐潛又重新在桌案之上畫出了整個漠北的大概輪廓圖形,然后說道“東北,原先是你們匈人的下轄的部落烏恒,現在基本上占據了大半塊的東北草場;然后原先龜縮在山里的鮮卑,慢慢的開始遷移到了大漠以北,也就是原先你們匈人北王庭的地方;在西北,你們原先的手下敗將烏孫和大月又重新回到了主導的地位,而一個不起眼的叫丁零的部落也從東部遷徙到了這里”
斐潛將整個地圖劃得四分五裂,然后卻點了點地圖的南方,“但是,於扶羅單于,你有沒有發現,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何匈人的地盤四分五裂,而漢人卻一直在這里四百年前,這里叫做大漢,現在,這里還是叫做大漢”
“匈人和漢人是這一塊大地上的兩個王者,但是匈人的單于倒下之后,他的尸體上這么快就爬滿了食腐的野狗;但是漢人的天子倒下了,這四百年來卻依然是大漢原先我也很疑惑,不過我后來卻找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不同”
斐潛說道這里,卻忽然不講了,似乎是講得自己口渴了一般,端起一杯酒,自顧自的小口小口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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