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人領命而去,衛覬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胸中的郁悶之氣才稍減少許。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叔父落于匈奴之手,但是問題也并不算大,因為招募胡人勝兵制度已成為慣例,只要叔父咬死牙關,不開口說胡話
雖然也知道斐潛和王邑二人能猜到是自己做的手腳,但是又沒有明面上的證據,只要叔父不犯傻,那么就憑借王斐二人,想要動衛氏也沒有那么容易。
只可惜是功敗垂成啊。
原先全部的計劃都很完美,但是從汾水河岸,殺了盧常卻沒有找到郡丞之印,似乎就開始了有了一些的偏差。
因為沒有郡丞之印,衛覬就沒辦法順利的去調動已經屬于王邑一派的在襄陵兵馬,也就沒有辦法在襄陵做局,在最短時間內殺掉王邑,只能讓白波軍硬行攻城
匈奴這一面也是蹊蹺,竟然讓斐潛在北屈立足了
還有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床弩,配合著北屈營地那樣的地形,簡直就是無從下手,無計可施,最后也不得不放棄了攻打北屈,也就沒有辦法做到讓斐潛首尾兩難顧
再后來便是匈奴的出爾反爾,倒向了斐潛那一邊,引起整個平陽之戰的潰敗,楊奉整個白波軍多數被俘,全軍盡墨。
天時雖有,卻沒有站在河東衛氏這一邊啊
好好的一盤棋,如今卻下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還有那原應趕到此處的上黨和太原的郡兵啊
想起這一個原本是絕妙一著的一招棋,衛覬心中不由得一痛。
那該死的袁本初,竟在這個時間屯兵孟津
若是能打贏董卓西涼之兵也就罷了,結果不僅僅沒有能夠打贏,而且還中一個聲東擊西之計,認為董卓大軍已經在陰津渡河,王匡便西進迎敵,結果被董卓率大軍趁機于小平津渡河,前后夾擊之下,殺得大敗,王匡只身得逃。
而上黨派來的一只軍隊卻不幸撞見呂布,被呂布所殺敗,牽連到太原原定要來的兵馬獲取此消息之后,為恐近在咫尺的董卓等人察覺異動,竟不敢遣兵
至此,衛覬原本完美的計劃當中的所有外援兵力全失
天不作美,可之奈何
原來在衛覬的計劃之內,有匈奴三四千的胡騎,有白波四五千的戰兵,有河東三個郡控制在手,合計也有三千余的正卒四千左右的輔兵,再加上黨之兵兩千正卒三千輔兵,太原的一千正卒兩千輔兵,這樣下來自己在河東可以匯集到近兩萬兵馬,然后借白波和匈奴之手搞死王邑、斐潛二人
王斐二人若是一死,那么自然兩個郡守就空了下來,整個北地處于無首狀態,隨后衛氏便可以正式出面,借著上黨、太原加上自己控制在手的郡兵,就可以一方面收編白波,一方面拉攏匈奴,并有這些年間積攢下來的家底,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名望有名望
這樣一來,河東衛氏便可以乘勢而起,真正的成為一只有決定性力量的地域兵團,借董卓忙于遷都,無暇北顧之機,實實在在的將整個河東,還有西邊的上郡,西北的云中、五原都可以嘗試著收入囊中,再和董卓割河而據,坐看袁董之間的斗爭,等待時機的到來
但是現在,造化弄人莫過于是,原本自己欲起高樓,卻如今眼看他人高樓起。
衛覬長嘆一聲,神色蕭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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