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也愣了一下,轉了幾圈眼珠子,說道“司徒莫要取笑,如此茅茨土階,蜃灰堊壁,桀作瓦屋,焉有重任模樣”
王允哈哈一笑,說道“明堂五尺,食有柔毛,臥有衽席,何如偏頗”
袁隗頓了一下,捋了捋胡須,略帶了一些期盼的說道“山東今如何”
“雒陽已焚,山東”這個事情只是袁隗被軟禁,消息不靈通而已,但是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遲早也是會知道,因此王允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亦散矣”
袁隗一抬頭,然后腰身緩緩的塌軟了一些,頭顱也低垂下來了,“如此說來,公路,本初”
“公路于豫,本初于冀。”
袁隗哈的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念叨了一句“嘒彼小星,吾在西來其在東,哈,哈哈寔命不猶啊”
“袁公何必菲薄”
王允還待權威一下,未料到袁隗卻直接說道“相國尋吾何事”
頓時卡得王允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無他,欲請太傅兼任大司農爾”
“大司農”袁隗重復了一遍,突然瞪起三角眼,“子師,請實言之。”
王允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相國欲重設水衡都尉一職。”
“水衡都尉”袁隗喃喃的重復念了一遍,臉沉了下來,說道,“王司徒,欲吾罪于萬民耶吾斷斷不受”
啥
你不愿意
若是你不愿意的話,這個職位就有可能會落在我的頭上啊那么得罪百姓的事情就得我來干了啊
所以,道友,還是請你上路吧
王允接受了這個命令而來,對于現在這個情況早有腹案,因此緩緩的說道“昔文王陷囹圄而坐周易,仲尼行苦旅而著論語,靈均毀于謗而作離騷,可見世間事事,豈能件件如愿未著煙泥,怎獲白藕亦或袁公欲于夏臺,領三尺白綾耶”
都想著做自己愿意的事,都只愿意做爽的事情,天底下哪有這等的便宜
“一念可生,一念即死。”王允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勇于任,方有一線生機,若居于此”
道友,知不知道你如果拒絕,我前腳走,后腳就有人給你帶點禮物來
要是袁隗真的不怕死,又何必拖拖拉拉受現在這樣的屈辱
這一點,許多人,包括王允在內,都看得明白。
王允看著袁隗,示意袁隗做出選擇。
袁隗閉上眼,胡須無風自動,良久才嘆息一聲,說道“如此,老朽便任憑驅使吧”
王允點了點頭,說道“善吾便即刻回報相國過些許日,再找袁公把酒言歡,容吾先行告辭”,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