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賈詡表現的依舊像之前那樣子,略有些貪財,反倒是讓李和郭汜覺得可以信任一些,不就是要金銀財物么,這還是給得起的
李便對著賈詡說道“文和也不必如此匆忙,吾與美陽侯另有些薄儀,以賀文和上任便是切莫推辭,當是略酬文和之功也”
隨后李才慢慢的說道“某這里倒是有一件難事,望文和賜教昨日方得消息,這個北路軍勢一敗涂地,粟城已陷,不知文和可有良策以對”
“啊啊”賈詡略有些意外,說道,“那么李王二位將軍呢”
郭汜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情況亦是不知不過至今未歸,多半兇多吉少”
賈詡微微抬著頭,雙眼往上方轉了轉,捋了捋胡須,然后嘆息了一聲“如此倒真是有些難辦了池陽侯,美陽侯,粟城一落,陽、頻陽、泥陽皆于兵鋒之下矣,戰馬縱橫之間,恐難阻擋”
關中自古就是秦朝的糧倉,所以這一塊區域相對來說比較平坦,水系也不像是崇山峻嶺之間那么洶涌澎湃,再加上有戰國渠溝通,鑄就了一塊沃野千里之外,若是被突破了關隘之后,戰馬在其中縱橫馳騁,確實是不易防守。
關中四塞,如今不僅是北面的蕭關敗落了,就連散關都多年不曾修繕,自從并州被鮮卑所占之后,關中四塞對于關中的防御性,意義就變得不是太大了,因為塞外的胡人不需要再去走那一條險峻的三關口,而是可以從上郡,五原,雁門直接撲向河東以及三輔地區。
因此,不管是在恒帝還是在靈帝期間,其實對于關中這一塊的防御基本上就是沒有太多的操作,導致如今關中很多城池和關隘都沒有得到應有的修葺,不管是城防還是在城池之間的山頭上的駐兵堡,都是差了許多
粟城被攻下,在周邊的這些縣城之間一是沒有什么險要的地形可以用來防御,另外這附近的駐兵堡和兵塞也多半已經廢棄,基本上就等于是一片白地,這樣的情形自然要防御起從并州而來的斐潛騎兵,難度相當之大了。
“為今之計,便只能是”賈詡停頓了一下,然后緩緩的說道,“且行堅壁清野,高壟深溝之策了”
李和郭汜相互看了看,然后便對賈詡道“請文和細細說來。”
賈詡扒拉著手指頭,說道“粟城既然陷落,頻陽若再不保并州之騎,向東則可過重泉,戰臨晉,襲潼關;向西則可奔泥陽,下池陽,進逼長安如今一來局勢便無從挽回了”
李和郭汜都點點頭,神色凝重。
賈詡拱拱手說道“當下應急遣派大將,領軍進駐頻陽,堅壁清野,高壟深溝以避其鋒銳并州兵卒遠道而來,糧草轉運絕非易事,只需駐守旬月,其兵糧耗盡,自然退卻”
李皺眉問道“若其以騎兵突進,又何以阻之”
賈詡笑了笑,問道“敢問美陽侯,欲以何阻之”
“這個”李也是有些難以回答。
作為長期在西涼的統帥,自然是知道要抵擋騎兵在廣袤的地區活動,便只能還是用騎兵,其他的都是只能在后面吃土的份,但是現在手頭上的騎兵真的不多了,兵卒是還有,不過戰馬就不多了,畢竟戰馬不是說來就能來的。
“如此豈不是任其來去”郭汜對于現在的這個局面也是有些頭痛,一想到并州的騎兵有可能在這個區域來回穿梭,又沒有什么措施可以抵擋,腦仁都有些生疼。
“故而需先行堅壁清野爾”賈詡再次重點進行強調解釋道,“騎利于野,不利于城,若野無所獲,城不得下,縱然來去,又可奈何”
“”李和郭汜相互對視了一眼,略帶出一些失望的神色。
賈詡見狀,忽然開口說道“這個斐潛斐子淵,聽聞是河洛斐氏旁支”
李聞言頓時睜大雙眼,看著賈詡說道“文和此意”
賈詡笑了一下說道“某就是隨口一提今事態急迫,詡亦即刻動身前往臨晉,督導潼關兵糧不失告辭,告辭”
說完,賈詡便再行了一禮,然后趁著李郭二人略有所思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空檔,便徑直幾步退下,告辭了出來。
賈詡重新開始了前往左馮翊的行程,等到坐上了馬車,將馬車的門簾放下,將面容藏到了陰影當中之后,方不經意之間嘴角微微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