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些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連西涼賊摸到近前了都發現不了”皇甫嵩實在生氣,憋不住怒罵道。待其鉆出了大帳,被冷風一吹,頓時覺得身體有些發寒,皇甫嵩不由得將大氅再裹緊了一些。
皇甫嵩沒有預料到西涼兵會在這里進行攻擊,難道那些所謂的弘農塢堡之內的騎術好手,或是南匈奴胡騎就能預料得到
因此這些偵騎在累了一個白天之后,對于附近三四十里周邊進行了一遍偵查之后,也就安心歇息了,尤其是在臨近天明之時,有那個人自動自覺的會再往外跑去吹寒風
如今野地上的五花大營,看起來氣勢磅礴,實際上這里原本就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這些西涼騎兵原本就是利用黑暗的夜色遮蔽了煙塵,讓皇甫嵩大營之內的兵卒無從察覺,如今,隨著天色逐漸的明亮起來,襲來的西涼騎兵終于清晰的出現在皇甫嵩大營之內的兵卒眼中。
提到了速度極限的馬,幾乎是貼著地面狂奔,一匹匹西涼的高頭大馬四蹄短暫的敲擊了四下地面之后,便是似乎于四蹄騰空在平地之上掠過西涼的騎兵要不藏在馬頸之后,耍不要縮在鞍旁,混合著漫天的煙塵,沖了上來
西涼的漢子,從戰國時代開始,就基本上唱著老秦之歌,不以戰悲,反而戰喜。短暫秦王朝的二十級戰功爵位,給每一個愿意去拼搏的漢子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平等的,這些西秦人,甚至是一部分靠近漢地的羌人,都習慣了在刀口上舔血,拿人頭去獲取功名,直至大漢取代了秦朝,直至民爵泛濫,直至西涼成為士族們不愿意去的地方
王莽之后,西涼人基本上就沒有安生過。隨著距離中央朝廷的距離變得遙遠,隨著士族對于西涼的半放棄的態度,這一塊土地上的人,不管是漢人還是羌人,都距離安穩的生活越來越遠。近幾十年則更加的嚴重,中央掌控能力日趨削弱,羌人在西涼豪強統領之下擁兵自重,誕生了一個個利益集團,之前是董卓,現在這是李傕、郭汜、馬騰、韓遂等人的簡單的聯盟。
但是不管怎樣,西涼的這些漢子,依舊崇尚武力,習慣了刀槍
皇甫嵩的弓箭手在各營將校的號令之下,開始匯集起來,準備對于西涼騎兵進行壓制射擊,但是這些西涼騎兵在沒有抵達長安之前,就已經是跟著李傕往來縱橫的馬賊了,對于危險的預感和判斷,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民兵。
五花大營雖然建得漂亮,氣勢宏大,但是營地和營地之間仍然有一些縫隙,西涼騎兵馬速又快,往往是這一邊前營才剛剛匯集了一批的弓箭手準備攻擊,才發現這些西涼騎兵已經斜斜的從營地之間縫隙當中繞了到了另一邊,奔向了側面的騎兵營地
皇甫嵩的中軍營地開始匯集起各種長槍手,刀盾手,弓箭手,開始準備迎戰,卻被從一側奔襲繞過的西涼騎兵拋射出了不少的箭矢,還有隨手扔進來的火把,頓時引發隊列又是一陣混亂,幾個倒霉的帳篷上沾染上了火苗,轉眼之間就燃燒起來,冒出一股股的黑煙。
“他娘的都站好就地防守不要亂”中軍營地內的將校大聲吼叫道,“去幾個人將那個燃著的帳篷砍到別讓它燒到相鄰的帳篷”
皇甫嵩絲毫沒有受到這些煙火的影響,依舊是穩穩的站在中軍大帳之前,站在他的那一桿戰旗之下。驟然遇襲,皇甫嵩并沒有多少的慌亂,而是擔心其他的人慌亂,當看到五花大營的左右兩側的騎兵營地之內的兵卒終于緩緩的動起來的時候,開始和西涼騎兵交戰了,才算是呼出一口長氣。
這局面,穩了。
能拖住騎兵的,便只有騎兵。
普通的兵卒可能在煙塵當中分辨不出西涼兵究竟來了多少人,但是從軍幾十年的皇甫嵩怎么可能不清楚,別看西涼騎兵聲勢浩大,其實頂多不過是兩千騎兵
而在自己手下,同樣也是有兩千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