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中西北是山都,在南面是中廬。
有山,有水,有人家。
歷史上諸葛亮在這里『隱居』,其實也就是效仿關中的終南山。
有點距離,又不算太遠。
在歷史上,和諸葛亮一起『隱居』在隆中的人還有很多,但是最后沒有諸葛亮出名罷了。
如今在隆中縣城,也有駐扎曹軍守軍,只不過隆中畢竟地方不大,整個的縣城也就只是三百的定額,再加上吃了四十二的空餉,所以也就兩百左右的兵卒。
大雨之中,即便是穿了蓑衣,也很容易被風雨侵襲得渾身濕透,所以除了些被迫要出來值守的兵卒之外,大多數人都躲在門洞或是角樓里面,七歪八倒的半靠半躺。
說是兵卒,但是實際上跟叫花子也沒什么區別。衣袍破爛,甲胄殘缺,他們既不是什么重點縣城的精銳守軍,也不是什么勇猛戰將渴望戰斗動不動就是饑渴的大槍什么的,他們只是用來養家糊口的一種方式而已。
曹軍隊率看著自己手下的這些懶惰兵卒,也是無奈。
若是曹操如今勢頭正盛,那么這些曹軍兵卒也說不得會有更好的精神頭,但是現在曹丞相自身難保,這些偏遠地方的守軍兵卒也就是能過一天算一天就是。
而且對于隆中來說,西面有房陵,有筑陽,再不濟還有山都,既然都沒有送來什么報警的消息,那么自然就不需要天天戒備,緊張兮兮的。
大雨之下,閑極無聊,早晨喝的幾碗稀粥,在肚子里面晃蕩一陣,也就成為了尿水。
曹軍隊率搖晃著,走到了角樓邊上,推開半邊門,剛撈開衣袍,才掏出話兒來對著門外,就看見在雨霧之中露出了一張胡子蓬蓬的彪悍臉龐。
這彪悍大漢,帶著兜鍪,身穿戰甲。兜鍪上的紅纓全濕了,只是黏在鐵盔上頭,在大雨當中不斷地往下淌水。身上的鐵甲也是被雨水沖刷得白亮白亮,尤其是胸口的那兩片護心甲,被胸肌高高頂起,干干凈凈,仿佛在雨水當中也閃現出鋼鐵的寒氣。
手中一柄戰刀,刀刃顯然磨得極為鋒利,連雨水都在上面站不住腳,嘰里咕嚕的往下滑落……
很顯然,這彪悍大漢是準備摸角樓,結果沒想到還沒到角樓門口,曹軍隊率就出來了。
雙方的視線一交錯,那大漢似乎還笑了笑,接著就是伸手一抓,像是抓小雞一樣的將曹軍隊率抓了出來,那戰刀便是直接架在了其脖子上。
曹軍隊率身軀一抖,一泡尿便是控制不住,順著腿腳便是往下流淌,好在是大雨當中,即便是有些黃色,也很快就被雨水沖刷掉了。
那大漢的聲音,比手中兵刃還要冰冷,又透露著一種怪異的腔調,『別動,動了,死!』
曹軍隊率呆若木雞,連點頭都不敢點,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在亂世里面混日子的,都知道什么時候是充不得英雄,沒本事就乖一點,而且曹軍隊率驚恐的看到,在大雨之中,不僅僅是那剽悍大漢一人,還有二三十條的人影,戰甲兵刃精利,兜鍪之上紅纓如血一般鮮紅,從城垛之處攀爬上來!
……
……
隆中城外。
諸葛亮穿著蓑衣,里面還特意再加了一層的油布,頭上帶著斗笠。
這樣即便是站在大雨之中,也能比較有效的避免被淋濕。
只不過鞋子和衣袍褲腳,就難以避免了。
就像是即便是不是諸葛亮親自動手殺人,但是也難免手上沾染了鮮血。
從房陵一路而來,為了盡可能的隱蔽行蹤,遮掩消息,諸葛亮也不得不下令以最為嚴格的手段來控制地區,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自然也就有一些人會因此失去性命。
有一些是守兵,也有一些是百姓。
戰爭啊,戰爭。
而年齡顯然比諸葛亮大很多的蔡瑁,卻像是跟班一樣,低著頭站在諸葛亮身側后方不遠位置上。
他知道蔡瑁故是意擺出這樣的姿態來,諸葛亮也無所謂。
他現在沒有多少心思和蔡瑁掰扯,而是在琢磨怎樣利用他手頭上的現有兵卒來做出最大化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