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曹軍兵卒跪倒在地,不住的磕著頭,連頭都不敢抬起。
至于那些民夫更是早早的或是逃往山地之中,或是干脆就將腦袋藏在某個地方,就像是掩耳盜鈴的鴕鳥。
一場遭遇戰,在不到半個時辰內,就宣告結束。
看著跪地求饒的曹軍兵卒民夫,道路當中七扭八歪的輜重糧草,羌人在馬背上揮舞著戰刀,頌唱著驃騎大將軍的名號,似乎在表示要將眼前的這一切作為祭祀品獻給斐潛一樣。
羌人隊列之中少數漢人指揮軍校松了一口氣。
他們成功了。
羌人得到了勝利,也沒有了怨言,同時他們也打擊了曹軍的補給線路,還解決了自己的糧草補給問題,可謂一舉多得。
『投降的,人頭,算不算?』
羌人軍校指著地上的那些曹軍兵卒,朝著隊伍之中的漢人士官喊道。
漢人指揮軍校搖頭。
羌人軍校嘆了口氣,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又指著那些輜重糧草說道:『那些糧草呢?』
漢人指揮軍校瞪了那羌人軍校一眼,『都按規矩來!』
羌人軍校嘿嘿笑笑,也沒有因為被瞪了就生氣,『好吧,那就按規矩來。』
其實這些事情,很多都是已經在操典里面有了『規矩』,但是不免還是有人會時時刻刻試探一下底限究竟還在不在。
投降的兵卒的人頭不計入戰功,一方面是為了防止兵卒毫無意義的屠殺,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對方有投降的路可以選,否則投不投降都是死,那么就肯定會選擇不如搏一把,還有生存的可能。
當然在這個過程當中也沒辦法像是電腦一樣統計精確,比如對方投降的時候收不收,將對方殺了算不算等等,但至少是在戰場已經明確態勢之后的一種秩序的重新建立。
這一點,比殺多少人,更加的重要,這是軍校培訓當中,尤其是士官培訓當中一再強調的要點。
他們不僅僅是戰場上的破壞殺戮者,也是戰場下的秩序維護者。
想到這一點,漢人指揮軍校又忍不住瞪了那羌人軍校一眼。
見驃騎軍沒無差別的殺戮,那些投降的曹軍兵卒也就自然沒有了什么反抗的想法,老老實實的排著隊,按照驃騎軍的要求在一旁抱著腦袋蹲坐著。
驃騎兵卒則是開始有序的進行戰場補充,將輜重車上的糧草裝進自己的口袋。
『軍校,這些車里,還有不少木料,器物,要怎么辦?』
兵卒上報。
軍校也沒在意,『拿不走的就放火燒了!』
……
……
逃走的一部分曹軍兵卒逃到了溫縣。
溫縣的曹軍守軍對于驃騎軍的滲透毫無準備,甚至不清楚前線的程昱是不是已經敗落了,以至于讓驃騎軍出現在了眼前?幸虧溫縣的守將多少還穩了一點,沒有立刻將裝車逃離,而是下令閉鎖城門,然后緊急派人往冀州,往豫州傳遞消息。
派出求援的消息沒多久,就遇到了前來支援程昱的王圖。
王圖,中護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