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馬拉松』這玩意,如果身體亞健康,并且從未跑過馬拉松,建議還是從短距離開始訓練開始,否則別以為堅強意志就能決定一切,真要是從未長距離奔跑過,然后突然跑一個馬拉松,跑或許能跑下來,但是停下來之后么……
曹軍精銳,基本上都跟著曹操跑了。而其他普通山東各地郡縣的曹軍兵卒,則是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投降,主打一個隨心所欲,隨遇而安。
這些被俘虜收攏的山東郡縣的曹軍兵卒,現在正在重新整編,一部分重新回歸農民,一部分被派遣到了河東,會很快送到陰山之地,成為戍邊的兵卒,還有一部分會被帶到關中秦嶺一帶,成為勞役。
只不過篩選的過程,以及運輸轉運,都是需要時間,所以在河洛地區,有幾個這樣的曹軍降兵暫時駐留營地,由龐統手下的文吏在進行梳理。
依靠棗祗的農學士和工學士,斐潛在河洛地區很快的搭建起了生產生活的恢復架構,并且組織人手重點對于農業水利等進行修復。
華夏的農夫……
嗯,甚至也不能單獨說是華夏的,而是全人類可能都在上古之時得到了一部分的基因烙印,就是會對于自己『種植』的『東西』,會有一種別樣的偏愛。
這種『東西』,不一定是植物,也有可能是一個游戲,一個虛擬的世界等等,心理學上說是投入的沉沒成本,但是更有可能是在上古遺傳基因里面的一種『期待的幸福』。
在河洛里面被留下的那些『新』農夫也是如此,在面對著他們親自種下的莊禾作物之時,他們身上的一些桀驁和惶恐,就在漸漸的消散,而剩下的就是每天在農學士和工學士的指導之下,進行勞作和培育。
這自然很好,但是也同樣有一個問題。
這些河洛之中,正處于生產狀態的『新』農夫,也同樣成為了驃騎軍的『軟肋』。
這是全新的戰爭模式……
也是斐潛推動的新的理念的落地。
大漢三四百年,戰爭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大多數的情況下,武將只是負責戰爭,而文官就不得不跟在后面收拾爛攤子。文官埋怨武將只懂得破壞,不懂的建設的艱辛,而武將則是謾罵文官,別他娘的以為打仗只是燒殺搶……
這種新模式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同樣也帶來了新的問題,就是驃騎軍必須具備強大的戰場壓制能力。
做到這一點,對于當下的斐潛來說,并不算難。
火炮,火藥,在進入了夏天的關中河洛地區,正在饑渴的準備爆發出自己的磅礴力量。
若是走太谷關,伊闕關,進入山區……
要知道在山東區域的山道,還不如斐潛連續多年開發爆破修整的秦嶺山道開闊和平坦!
所以,如果想要在短時間內移軍到荊襄,只能丟下火炮。
啥?
為啥不長時間?
現在補給線長,糧道消耗大的,不是曹軍,而是驃騎軍!
更何況驃騎軍還要養降兵,還要恢復生產……
時間啊,消耗啊,都是動態變化的。
所以么……
斐潛思考著。
稍微玩過一點中國象棋的都清楚,車馬炮合在一起的時候,威力遠遠大于三個棋子的簡單相加。
車,輜重車。
馬,各式騎兵,弓騎兵重騎兵輕騎兵。
炮,火藥,火炮,實心炮彈,以及剛剛進入實戰試驗階段的大小兩種散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