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時間往前十分鐘,封進都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需要帶紙巾,更別提這張紙巾的作用是用來給別人擦眼淚,簡直荒謬。
可是,現在他好像真的需要。
封進的手在口袋里面僵硬著,拿出來也不是,不拿出來也不是。季晚倒是沒有糾結,聽見封進說不用了,便打開隔間門走了出去。
封進聽著外面洗手池的水被嘩嘩的打開,估摸著季晚可能正在洗臉,就沒有立刻出去。等到估摸著季晚收拾好了自己,封進才邁出了隔間。
外面的季晚果然已經把自己給收拾好了,他后頸上被咬的地方簡單的用水擦拭過一遍,那個新鮮的牙印上還殘留著水跡,那水痕順著纖細的脖頸滑下,最終流入衣領,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那不久前被注入的信息素,又要淡的幾乎聞不見了。
封進盯著那屬于自己的牙印看了半秒,垂下漆黑的眼睫,迅速的將目光撤離。他走過去洗手,盯著水龍頭里流出來的水,眉頭緊鎖“這次也難受”
季晚緩了過來,作為一個beta,季晚對信息素氣味的相關趣聞并不太了解,便好奇問道“疼倒是不疼,就是感覺好酸。你你的信息素是醋嗎”
季晚說完,就見封進的嘴角一抿,凌厲的眉眼瞥過來“你這是在挑釁我”
醋味的信息素很少見,比較出名的幾個醋味aha都人如其信息素,是大醋壇子,吃醋吃的喪心病狂。所以對一個aha說他的信息素是醋,往往帶著嘲諷意味。
他怎么可能吃醋
他這輩子都不會因為誰吃醋。
封進的怒意在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時又如同破了洞的氣球一樣鱉下去,只好用同樣的方式反擊“你信息素才是醋”
季晚“我沒有信息素。”
封進“”
這家伙是專門克他的嗎尋常aha這么挑釁他,早就被他按著打了。季晚這么挑釁他,他卻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艸
兩個人出了衛生間,看到了到處找他們的堂弟。堂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你們去哪里啦。”小堂弟滿臉天真“我在里面看見你們喝飲料了,我的呢我的呢”
“你的,”封進想起那杯檸檬水,低頭俯視他弱小的堂弟,冷酷無情道,“他買了,被我喝了。”
堂弟“”
眼看著小堂弟眼里的憧憬就要破碎,季晚及時買了杯新奶茶給他,這才讓小堂弟破涕為笑。
天色漸晚,封進看看季晚“你什么時候回去”
季晚并不想回去,然而他也知道如果照實說,封進作為一個負責的交易對象,為了他不出意外,有可能會留下來陪他。于是說道“馬上回了。”
“嗯。”封進指使著堂弟去買東西,支開了人,他重新看向季晚,之前懶散的神色散去,臉色嚴肅下來。“這幾天我會去一趟醫院做檢查,看多少天咬你一次比較合適。如果你信不過我,怕我占你便宜,可以跟著我一起去。”
季晚搖搖頭,他沒什么信封進不過的,反正封進的信息素不會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也就是在被咬的時候感到酸脹而已。
季晚“不用,我信你。”
等小堂弟回來,幾個人去到打車點,季晚脫下封進的外套還給他。封進微妙的卡頓了幾秒,沒有伸手,直到季晚一再催促,封進這才慢悠悠的拿回了自己的衣服。
季晚對著那目送他的兩兄弟揮揮手,坐上出租車離開。
車子逐漸遠去,封進垂眸看向手中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