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伸手摸上自己后頸上的咬痕,修長瑩白的手指搭在泛紅的傷口上,帶著一種奇異的凌虐般的美感。
封進額角一跳,下意識的捉住季晚的手“別碰。”
季晚的掌心帶著幾分涼意,封進卻如同被火燙到似的又松開。
“你在這里等我,不要碰傷口。”封進說著,急匆匆的離開,看背影還有些倉惶。沒走出兩步,他再次返回,給季晚關上了宿舍門。
季晚坐在椅子上,聽著封進的腳步聲快速離去。
按照往常的流程,他現在應該去清洗被咬的地方,把殘留的信息素氣味洗掉。可現在按照這個疼痛度,他的后頸恐怕是不能接受他再一次的擦拭,還是等信息素氣味自己散去比較好。
孔立言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回來,不然真是解釋不清了,這個現場怎么看都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孔立言沒有回來,封進倒是很快的去而復返。
封進手里拎著一小袋東西,他將那些東西倒在桌子上,季晚發現那是一些涂傷口的藥膏。
封進拿起其中一個拆開,繞到季晚身后。
“低頭。”封進的嗓音還有些沉。
季晚“”
封進不僅去給他買藥,還打算親手給他上藥嗎
這個待遇好像太過隆重了點,據孔立言跟他說的八卦,封進如果打架的時候不慎受傷,不管受傷程度是什么,絕對不會讓讓別人幫他處理傷口。
同樣的,他也不會幫別人處理傷口。用封進自己的話來說,這種行為太過親密,讓人不適。
季晚躲避了一下“我自己來吧。”
“你看不見,怎么自己來。”封進強硬又小心的按住季晚一邊肩膀,“別動,我輕點。”
季晚沒掙脫開,索性放心享受起封進的服務。
微涼的藥膏被輕輕的涂抹到傷口上,瞬間降低了疼痛感,季晚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封進涂抹藥膏的動作停頓了一瞬,接著,季晚聽見封進聲音壓抑的說道“抱歉。”
封進活了這么多年,幾乎沒有這么鄭重的說過這兩個字。道歉這個詞,在他這里多用作嘲諷和挑釁。
封進等待著季晚的反應,或許是責備或許是憤怒,可是季晚只是笑了笑“你心情不好,能理解。”
封進很難說明自己現在是什么感受,他繼續給季晚涂藥膏,動作愈發小心。
“我問了醫生,他說你的傷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完全好。”封進悶聲道。
“哦,這樣。”季晚愣了愣,想起來什么。
之前在醫院,醫生建議封進兩到三天疏解一次信息素,那現在他傷口要養一周,他們豈不是需要
封進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悶悶開口“這幾天我自己打針,直到你的傷完全恢復好。”
季晚想扭頭看看封進的表情,可礙于現在的姿勢和傷勢無法實現。
雖然可以強行把那個行為當做人工呼吸,但畢竟是一個比較親密的舉動,他和封進都不是情場高手,要一下子克服這個心理障礙,好像也不容易。
季晚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深夜,宿舍樓里熄了燈,宿舍里一片黑暗,只有外邊的月光從窗戶里透過來,帶來幾分亮光。
封進沒能睡著,他在床上從正躺變成面對著墻的側躺,最后又換成面對季晚床鋪的方向。
季晚就睡在他正對面,封進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規規矩矩的躺著。萬籟俱靜,但季晚的呼吸輕,他什么也聽不見,只能聽見孔立言那時斷時續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