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進很安靜,一動不動,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讓季晚的工作得以順利進行。
封進不說話,想起了以前。
作為一個aha,他一直被教育著,aha承擔著保護者的責任,被人照顧是件羞恥的事。
所以,很多事情他從小就自己干,他的記憶里面,根本沒有人這樣幫過他刷牙洗臉,這種事情當然是他親力親為,哪怕生病了也一樣。
這其實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在這種小事上照顧。
而想想,季晚其實總在很多小事上不動聲色的照顧他,有很多甚至是他到后面才發覺。
季晚干得得心應手,刷完牙,對著乖巧的封進,季晚下意識的拿出哄孩子的模式“張開嘴,讓我看看干凈了嗎”
封進朝他齜了齜牙,季晚笑著順手揉了一把封進頭發“乖,牙真白,真棒。”
季晚揉完就發現了不對,他竟然敢摸封進頭發,真是不亞于在老虎頭上動土,找死。
封進會不會直接給他來一個頭錘,表達自己的憤怒
季晚提起提防,可封進臉上沒有怒意,他皺著眉,胸膛劇烈起伏幾下,封小進又開始堅硬如鐵。
季晚“”
是他想岔了,易感期的aha果然是會把任何動作都往那方面想,而不是將這件事聯系上自尊。
封進壓上來,將季晚抵在洗手臺前,眼眸幽黑,氣息灼熱“幫我。”
把一切弄完,季晚手已經酸得發抖,他尷尬的洗了手,又用毛巾幫封進擦了臉,這才開始弄自己的事。
他轉身刷牙,可背后封進的視線實在難以忽略,那視線一直在他背后徘徊,季晚實在忍不住,惱羞成怒的瞪一眼封進“出去,別在這里看著。”
季晚嘴角邊還帶著雪白的牙膏泡沫,雖然是一副生氣的模樣,說話的語氣中卻沒有太多的兇意,仿佛怕他真的被罵傷心了。
封進舔了舔牙,沒有離開,而是轉過身去。
季晚現在背著他洗漱,這是個不設防的姿勢,如果不是被捆著,他可能又要忍不住。
想舔掉季晚嘴角邊的牙膏,想抱著季晚一起睡,想在季晚身上留下他的味道。
他等待著那個時刻的來臨。
睡覺的地方也定了,在季晚的強硬態度下,封進睡臥室里,而季晚暫時睡外面的沙發,這樣也能防止封進半夜控制不住自己,跑到外面去騷擾其他人。
季晚把自己的枕頭和被子搬出來,看著封進躺在床上后,將臥室門關上。
季晚實在太累了,身心俱疲,一沾到枕頭立刻便睡著了。
但是因為心里始終惦記著封進的事,怕封進出什么意外,季晚難得的沒有睡踏實。
半夢半醒之間,季晚聽見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有腳步聲傳
來。
季晚瞬間清醒,但他沒有睜開眼,而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那是步伐很小,聲音很輕的腳步聲,如果不是仔細聽,幾乎就要聽不見。
那腳步聲走到了沙發前。
季晚表面上放松,實際上已經提起了渾身的戒備,只要出來的那個人有動作,他立刻就會進行反擊。
但出來的那個人什么也沒做,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季晚,哪怕季晚閉著眼,也能感覺到那股有實質的目光黏在他的臉上。
季晚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個人似乎還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