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招待員說話時嘴邊冒出的白氣不同,瑪麗說話的時候,嘴邊什么都沒有。
白氣的產生,是因為人體內的氣體溫度比空氣溫度高,所以凝成了蒸氣。
而若是一個人在寒風中說話都不帶白氣的話,就只有兩個可能了。
一是,她在寒風中待了太久太久,并且還一直張著嘴巴,所以空腔與胸腔的溫度并不高。
而女人一直都閉著嘴,畢竟沒有人會和個傻子一樣的一直張著個嘴巴吃冷風。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她的身體溫度與環境溫度差不多,都一樣的低溫,自然也就不會產生白氣了。
哥譚現在的溫度在零下10攝氏度左右,而和這個溫度接近的人體……早就處于失溫死亡的狀態了。
招待員并沒有意識到這個事情,他被這個問題一下子給問蒙了,畢竟他并不知道瑪麗嘴里的這個孩子'指的到底是他剛剛所說的話中的前者還是后者。
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啊,韋恩家的小孩現在已經長大了,是現在的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但是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姐,可千萬不要被他那張迷人的臉給騙了哦!”
瑪麗對于他借縫插針的說法,
回應則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說的是那個飛翔的格雷森家的小孩。”
她在說到飛翔的格雷森'和'小孩'的時候,微微加重了自己的咬字,突出自己問題的重點到底是什么。
招待員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好像是叫理查德·格雷森來著?我也記不太清了,現在應該叫理查德·韋恩了吧,畢竟他超走運的被那個韋恩給收養了嘛。"
瑪麗的表情有些詭異,她重復了一遍,“韋恩?”像是想起了一個自己所認識的人一樣。
或許是因為太冷了,招待員想要說個笑話來緩解一下氣氛,但他并不是個會說笑話的人,想了半天也就憋出來了一句話。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這個電影院雖然建在馬戲團的舊址上,卻不會出現像是韋恩夫婦死在犯罪巷那種事情,是安全的電影院哦!”
而他看著面前女人剛剛還有些上翹的唇角,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后慢慢拉平,就知道自己估計是說錯話了。
“先生,我并不覺得這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笑話有多好笑。”瑪麗冷冷的說道。
而招待員眼看著自己說了這么多,她也沒有想要踏入電影院的想法,此時又被反駁了回來,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
他梗著脖子,說道:"他可是億萬富翁!不如說,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都是盼著自己的爹媽快死然后繼承家產的嗎?!”
瑪麗搖了搖頭,"錢與家人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并且,若是給那個孩子一個能夠選擇的機會的話,他應該會不假思索的舍棄那世人眼中無比重要的億萬家產,而去選擇自己的家人吧。
只是,有時候,太過執著也不是個什么好事。
像她和約翰這樣,為了活下去而變成了行走的尸體,惶惶不可終日,該說是值還是不值呢?
瑪麗對著無話可說的招待員微微鞠了一躬,“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然后轉身就走。
卻被惱羞成怒了的招待員一把抓住了手腕,他面目猙獰的喊道:“得罪了我就想走,你想得……"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顆猙獰的腦袋,便從脖子的血線之上,滑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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