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先生,您看,我的事……”
一副窘迫樣子的男人坐在警局的傳喚室中,低著頭不敢去看自己律師的眼睛。
他隱瞞了很多本應該告訴他的辯護律師的東西。
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律師,馬特基本上是瞬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該怎么說呢,人性是復雜而不是單一的,再好的好人也有不那么好的那一面,再壞的壞人也有不那么壞的一面。
即使是覺得自己問心無愧的嫌疑犯,也總有一些不愿意吐露出來的事情。
這與信不信任自己的律師無關,僅僅只是每個人出于私心而對自己隱私的保護而已。
……反正委托方的底細他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委托方所隱瞞的不愿意詳細的告知律師的‘小秘密’,他也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只要你不想自己的委托方從僅僅只需要進去待個幾天最后一步步升級成死刑,甚至牽連到作為辯護律師的你,那么提前做好背景調查是最最基本應該做到的事情。
算是一項律師人手必備的技能了吧。
“請您放心就好,一切都很順利。”
馬特收回了自己亂飄的思緒,用手往上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墨鏡。
現在雖然也有些人會質疑他為啥要在室內還佩戴堡鏡,但也僅僅會想這人是不是在裝x而不是個瞎子,算是為他省掉了不少不謂的糾纏,屬于是利大于弊的做法。
“那就好,那就好。”委托人臉上微微綻放了一些笑容,但是緊接著,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局促了起來,“那……費用方面是?”
他聽自己的家人說,這個新來的律師是個鼎鼎有名的大律師,要請動他出面辯護,怕是一筆大交易吧?
而馬特只是對他溫和的笑了笑,“這個你無需在意,因為偶爾我也會需要一些必勝的案子來維持一下勝率的,收費也僅僅是象征性的收一些而已。"
委托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若是很貴的律師費的話,他還不如一直待在牢里面算了,至少還能夠為家庭減少一些負擔。
馬特對他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材料方面都由我進行遞交,這個請你放心就好,其它方面的話,只需要你到時候按時出庭就可以了,沒有
別的要問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沒事,沒事了!”
委托方忙不迭的說道,生怕自己耽誤了這位大律師賺錢的時間。
而馬特也就順勢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這里。
實際上,勝率這種東西,糊弄一下外行人還行,稍微了解一下行情的人都不會把這玩意兒當成是衡量一個律師能力的絕對標準。
畢竟,總有你'不得不輸掉'的案子,也有就算放條狗上去叫也能穩贏的案子。
“那家伙為什么在室內也戴墨鏡啊,看上去好傻。”
"等等,這好像還是個大名人耶,我瞧瞧,馬特-默多克……咦,這不是紐約的大律師嗎,怎么跑哥譚來了?”
“我天,盲人也可以做律師嗎?那些法條和證據他都是怎么看到的啊!”
警察們的議論聲圍繞著他不絕于耳,他們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但實際上,在聽覺過于敏感的他這里,可以說是震耳欲聾也不為過。
習慣了。
從上學的時候到執業的時候,在到現在,這些人的話連變都沒有變過。
他只是瞎了,又不是傻了,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他怎么就做不到?
馬特面色如常的走出了警察局,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旁,遠超常人的感官為他在大腦中編織出了一副與正常的眼睛所能看到的景象完全沒有分毫差別的地圖。
他伸出手,拄下了一輛出租車而后說出自己的l臨時落腳點,然后就靜靜的靠在窗邊,像是在看窗外的風景。
出租車司機通過后視鏡偷偷的看了自己這位有些特殊的乘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