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森掂量了兩下手中的長盒,里面的東西撞擊著盒子的壁,發出了格拉格拉的聲音。
“什么東西啊,還挺重的。老頭送我冷兵器做什么?”
他一邊吐槽著一邊拆開了盒子,發現是一把被符文紙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刀。
而站在他旁邊的提姆,一邊別過頭去,一邊說道:“這把刀名為大種姓之刃,也是……被刺殺者捅入赤星靈神心口,放出了春神的那把刀。"
是的,這把刀雖然被圍繞它的能力而取了各種各樣的名字,在某個時期,它也確實被稱為大種姓之刃。
提姆在說完之后依舊沒有轉過頭去,不愿意看到自己少年時所敬仰的那人露出酸澀的表情。
他并不憐憫杰森,因為憐憫與同情于杰森而言是一種侮辱。
但是人總是會心軟的,會為一些事情感到感傷。
所以提姆選擇了不去看,為自己的養兄保住最后的尊嚴。
而拿到了這把大種姓之刃的杰森,只是垂眸注視著這把刀,輕輕地用自己的手指撫過那刀鋒銳的刀鋒,像是在感受仍然殘
留于上面的,屬于神明熱血的溫度。
"b說,這把刀最適合托付的人就是你,姑且也算是……一份遺產吧。"
提姆重新轉過頭來,發現本以為會哭的杰森,臉上連一滴淚水都沒有,僅僅只是鼻尖與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杰森將自己的視線抽離了大種姓之刃,然后對著提姆微微的笑了一下,“知道嗎,其實不管是我還是信徒們,都認為吾神并沒有死去。”
“圣堂仍然存在,靈感不曾滅卻,神像依舊恢宏。”
“神愛世人,她又怎么忍心放任信徒獨自活于這冰冷的世間。”
“更何況,既然沒有一個正式的道別,那么也就自然稱不上是離別。”
提姆沉默的注視著眼前平靜到甚至有些異常的養兄。
他不像是過去見面時的瘋狂與暴怒,態度甚至堪稱是平靜。
就好像,被告知神明已經被封印,或許再也無法回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吾神并不需要我的保護,但我卻忍不住的想,若是我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有多好,最少……也可以為她擋下那一刀。”
杰森微微摸緊了自己手中的大種姓之刃。
這刀很鋒利,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削鐵如泥,那么刺入人體內的時候,也會很痛吧?
是神將他于那充滿了仇恨的無盡深淵中打撈起來的,也是神告訴他可以好好的活,為自己而活,努力被她記住的。
但是神出事的時候,他卻是那樣的無能為力。
到底是怎樣的痛苦,才會讓神放出她最為厭惡的春神呢?
而當她落入深淵的時候,有是否有人將她打撈起來呢?
杰森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時間,我不會再待在哥譚了。”他說道。
提姆并不覺得他的選擇有多么的出人意料。
實際上,在來這里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這個的可能性。
于是提姆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要去哪里?”
杰森輕笑了一聲,望向正在逐漸落下的夕陽,抻了個懶腰,然后說道:“不知道,還沒想好呢……或許,會去一趟俄羅斯吧。"